“我要交换的秘密,”何意咬牙,小声又缓慢地说,“它很简单,就是……我,我想跟你复合,可以吗?”
贺晏臻的身体蓦然绷紧。
“我申请的项目也在美国,所以……” 如果复合的话,他们也不用异地了。
何意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悄悄抬头。
贺晏臻在他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下一秒,他疯了一般,将人拦腰抱起,推到了床上。
才穿好的衣服三两下便被丢去一旁,何意恼怒对方的沉默,直到俩人到至亲密的状态时,他才听到了贺晏臻开口。
只不过等来的不是回答,而是询问,贺晏臻一遍又一遍地跟他确认,温柔的,暴烈的,颤抖的……
外面风雨已停,浪潮却涌进室内,将人淹没。
……
隔天醒来,何意发起了烧。
贺晏臻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底子壮些,又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早早去买了感冒药,又在厨房做了顿早餐。
何意是饿醒的,他前一天没怎么吃饭,白天开车,晚上跟贺晏臻回家,俩人又跟遇到世界末日一样疯狂地占有对方,干得全是体力活。后半夜没饿醒完全是累晕过去了,这会儿精神头稍稍好了些,浑身简直跟散架一样。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看到床头换下的床单又脸上发烫,手里捏着衣服,心里却飘忽忽地觉得不真实。
贺晏臻把饭菜盛好,一进卧室便见何意在发怔。
“醒了?”贺晏臻弯腰,将何意汗湿的头发拨了拨,见对方虽然脸上一派淡定,但耳根发红,眼神也闪躲,不由低笑,“怪不得说小别胜新婚。老婆你还害羞了?”
“别这么喊,太恶心了。”何意扫他一眼,恼羞成怒,低头套衣服,“我是在后悔,简直是引狼入室。”
“还是一只饿狼。”
贺晏臻忍不住地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吃完饭要吃点药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电视新闻,网络报道,铺天盖地地都是昨天的伤亡情况。北城经历的是几十年未遇的特大暴雨灾害,在这次灾害中遇难的人数已经到了三十多个,何意跟马教授经过的马庄路段是灾情严重的地方之一。
他们幸亏没有乱走,因为就在他们的车子被冲走的几十米外,道路出现了坍塌。
何意看着新闻图片,不免有些后怕。但随即是更为现实的麻烦:“我的手机和电脑都被冲走了。”
手机上有十分重要的聊天记录,电脑上的内容更多,有他整理的新课题报告、研究文献,这两天的会议记录以及那位医生提供的米忠军的证据整理稿。
因事发突然,这些都没来得及在网络上备份。
何意只能重新再做。
俩人吃过饭,贺晏臻开车带何意去买电脑和手机,路上,他跟何意提到了王一的姑姑。
“她这人到处敲诈勒索,被人告了。”贺晏臻道,“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再管她了。”
何意惊讶:“这么巧。”
“嗯,我师兄一直留意着她呢,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贺晏臻说完笑笑,又忍不住伸手去拉何意的手,“来,握手庆祝。”
路上仍是一片狼藉,环卫工人忙着收拾四处散落的树枝和垃圾。
何意脸热,看他固执地跟自己十指交握,撇开脸看着外面:“这样开车不安全。”
“我开慢点。”贺晏臻稍稍减速,又轻咳一声,笑,“以后开车速度快慢,你说了算,我保证做个听话的司机。”
何意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
“说真的,以后副驾驶是你的专座,外号命令台。”贺晏臻低声笑笑,又晃了晃手,“我才二十出头,哪里老了?”
何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忽然想到一个段子,正好予以反击,只是话一说,自己先乐了:“你岁数不大,但某个部件磨损度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