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舒从很长很长的一觉中,睡醒过来。
他太久没有睡了,自从流产后,仿佛对安眠药都产生了抗药性。
那个孩子,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滥用药物而离开的。
严重的失眠,又令他不得不依赖安眠药。
最终恶性循环,他太想好好睡一觉了。
直到睁眼看见自己身处医院,手里打着点滴,鼻里插着氧气管,他还没回过神来。
那大量的安眠药,是否致死,厉彦舒那时候其实没有很在乎。
又或者他下意识规避了这个问题。
他只是想睡觉而已,彻夜未眠的日子里,他都快要失去时间的概念。
他经常走神,无法集中注意力,逐渐地连食物都无法下咽。
要是继续失眠,他迟早要死。
吃下安眠药,至少还能睡一觉。
护士见他醒了,匆忙地喊来医生。
胃部有股灼烧的疼痛,应该是洗胃后的不适感。
厉彦舒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他清醒后,便来了一个心理医生。
问了他许多问题,有些厉彦舒答了,有些厉彦舒没答。
他醒来后就说了,这是一个意外,他不是想自杀。
但很可惜,没有人相信。
连心理医生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他已经不治之症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