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他一掌还没劈来,段长风的身影已经先展开来,但石松子的身形极快,掌法看着没什么特别,但快如闪电,瞬间袭遍他周身的每处要害。
亏得段长风早有防备,才十分惊险的躲过。
石松子本以为只要自己一出手,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躲开,心里顿时吃了一惊,与此同时,也有些焦躁,对于他这个年龄和身份来说,一出手不能取对方性命,就是一种耻辱。
他心里有些恼火,扬起掌重新袭来,这次他几乎用尽全力,他的掌法像一片光幕一样,密不透风,又如天降雨丝无孔不入,段长风顿时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所包围,身边像有无数个石松子,同时出手袭击他的穴位一样,几乎让人难以招架。
这老贼果然名不虚传,其实看他的三个徒弟也已经知道他的厉害了,他的功夫不但段长风没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段长风绝对是不敢与他交手的,仗着轻功绝伦,堪堪躲过,但是已经数次遇到险招,肌肤都能感受到他掌风如电,炙热如火。
但是石松子又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段长风都觉得自己每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命丧他掌下。
“你为什么不还手?”石松子心中有些焦躁。对方只是躲闪,却没出一招。
段长风只觉得一个压力,压的他无法遁形,而对方在如此快速出招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可见功夫真的是非常人所能比,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人能与他抗衡,那就是自己的师傅。
他当然不敢出招,一出招身体就会有空缺被打开,而对方手法如此之快,他根本就没办法防备,所以只要一出招,必死无疑,目前来说只能仗着身形轻灵来躲闪,绕是如此,也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段长风在死亡线上徘徊时,这是大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只见秦焰和沈寻快速跃的进来。
秦焰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的身形极快,只看到一个蓝色,一个白色相互纠缠,根本看不到人影,只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疾风扑面而来。
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兄弟有难他哪怕死也要上去帮忙,可此时又从大殿外拥进来不少人黑衣人,不发一言,直接就扑了上来。
“阿寻你来对付这些人,我上去帮忙。”秦焰心中发急,喊了一声,正要跳过去。
却见沈寻的身影更快,他话还没落音,就已经看到沈寻向两人冲了过去。
秦焰心中大惊,这阿寻是有些小聪明,可毕竟年龄小,功夫也没练几年,能不能经得住那老贼一掌。哎,那小子好福气呀,有人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但是又为二人的性命所担忧,可容不得他多想,那群黑衣人已经凶神恶煞的向他扑来。
他只能拔出折扇来抵挡,一边打一边还不放心,时不时的看向那三个人。
沈寻过来时,段长风心中也是一惊,阿寻年龄还小,也没有过与高手交战的经验,这一出手就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实在令人担忧。
可是大概过了七八十招之后,情况有所改变,双方居然打成平手,两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配合的天衣无缝,这边一有空缺,那边自动补上,绕是石松子快如闪电,也无从下手。
又大概过了五十招,情况出现逆转,段长风和沈寻渐渐占了上风,而这时,双方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秦焰转头看向这里时,竟然看到石松子只能招架,却无法还手,顿时精神大振,一心一意的对付这些黑衣人。
又五十招左右,段长风他们已经占据上风,而石松子却已经气喘吁吁无力招架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汇处,像心有灵犀一般,四掌起出,封闭了石松子所有的生门,他抬手运力抵挡,段长风眼疾手快,一掌迅速上移,掌力十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只见石松子像打出去的子弹一般,重重的落在旁边的石壁旁边,他只觉得胸口发热,痛不可忍,嗓子里一阵咸腥,一股热血从口中喷薄而出。
可直到这一刻,他也不敢相信,居然败在了两个小娃娃手里,更不敢相信的是,他们两个人功夫相互配合,威力却如此让人不可思议,他不相信的同时,更多的是不甘心。不可思议,他确信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打败他,哪怕是三十年前,那个打败自己的人,现在两人再相比,胜负孰难论。
可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居然没用两百招,就把自己打败了,哪怕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不敢相信,他捂住胸口,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曲无涯,是你什么人?”
段长风悠悠然,口气也有些轻蔑,说:“正是恩师,三十年前,你败在我师傅之手,三十年后你又败在他徒弟之手。”
石松子忍住胸口的剧痛哈哈大笑起来,“那么这个小姑娘的师傅,恐怕就是秋灵姬了。”他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沈寻是个姑娘。
沈寻微微怔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多惊奇,师傅当年也是鼎鼎大名,他从自己的功夫上看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爷笑笑不说话。
石松子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只笑的眼泪乱蹦,“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曲无涯和秋灵姬的徒弟,你们的师傅要知道你们俩联手打败了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哈哈哈哈!”
段长风听出他话中有话,好像另有隐情一样,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个小姑娘,你们俩肯定是一对,最好赶紧回去成亲,成亲之后不要忘了去拜见师傅。”石松子嘴角含着邪佞的笑,眼睛里却是冷光乍现。
段长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石松子的话,那意思好像是他们的师傅会反对他们在一起一样,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说不定因为自己败了,才故意说这种话,好让他们心里有顾忌,不舒服。
“阿寻,不要听他胡说。”段长风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寻。
沈寻也是淡淡一笑,撇了撇嘴说:“老不死的,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本来可以德高望重,让人敬仰,可却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只把石松子气的咳嗽的更厉害了。
她又嘻嘻,笑了一下,冲他挑了挑眉头,嘴角含着嘲讽,“喂!老头儿,我刚刚在你这儿转了一圈儿,听说你想当皇帝呀,并且为之奋斗了几十年,哎呀,你说你怎么那么不会算账呢,真是白白活了几十岁,你看你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就算你坐上了皇位,这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这一激动说不定就挂了,你说你图啥?”
“你!”石松子本来就受了伤,这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也就想想吧,弄把龙椅,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坐坐。过过瘾得了,要么做做白日梦,那把椅子不是那么好坐的,你说你这为老不尊的,你今年有七八十了吧,你和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儿挣,你也不嫌害臊,艾玛,我想想都怪不好意思的,老头儿,你脸红吗?”沈寻用戏谑,轻视,又吊儿郎当的口吻说。
石松子被气的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还没开口,又听到沈寻故意惊叫的说,“哎呦,我忘了。你说你这种老脸啊,这老的像枯树皮一样了,想红也红不了啊。”说玩又故作不好意思的表情:“你瞧我这嘴,就喜欢说实话,这得罪人的。”
秦焰把那些黑衣人收拾完了,却看到段长风他们早已经结束了,擦,这也不知道过来帮一下忙,两人看着一个气息恹恹的老头儿,这老头儿很好看吗?
他走过来时刚好听到沈寻的话,和段长风对视了一眼,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阿寻,要想把人气死,很容易。
果见石松子,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猛咳起来,沈寻看他这么大年纪了,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想想还是忍住了,唉,都怪心太软呀,心底太善良。
段长风嘴角含着笑,深望了她一眼,又非常有礼貌的对石松子说:“石前辈,其实刚刚晚辈占了你的便宜。”
石松子沉淀了一下情绪,长出了一口气,心却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