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想了一遍自己的事情。明信片的爪印都盖完了,以璃姐姐也收到了自己的回信。虽然离开没来得及同其他人告别,但有骆医生善后,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没什么牵挂。
开开心心答应在这里待着。
阿黄给邈邈的感觉,有点像过年围着他打转的那群小孩,又有点像出门遛弯碰到的热情萨摩耶。比十个王兆凯加在一起还要吵。
“邈邈,啃骨头吗?”
“我去游水了,你要一起吗?”
救命,邈邈不愉快地甩尾巴。他讨厌水。
最后他们达成意见一致,玩一个叫“翻花绳”的游戏。对邈邈而言,有些难,却又非常上头。到最后邈邈总是忍不住变回猫,在毛线堆里翻滚。
邈邈在山上跑酷,总会遇到阿黄。两个人干脆比赛跑步。一开始邈邈总是蹿得最快,但阿黄可以一直跟着不远处,最后反超。
实在是耐力惊人。
大肚子的贺伯伯隔三差五给他煮鱼吃。
“咪咪,今天吃鳜鱼行不行得?”手里提着一尾鱼,甩水珠。
“谢谢伯伯。”邈邈每一次都会强调:“我不叫咪咪。”
奈何贺伯伯年纪大了,似乎听不大清:“好嘛,咪咪。”
邈邈默默闭上嘴巴,将从树上采到的漂亮果子,送给他。
“商觉时——”邈邈玩够了回来,跑得脸上红扑扑:“今天吃鳜鱼。”
商觉时摘掉他脸上沾的草叶子,听小猫叽里呱啦一顿见闻分享。
眯眯眼胖脸红发阿姨,每天握着一包炸兔丁打麻将时当瓜子嗑。有次缺少牌友,试图手把手教邈邈打麻将认牌,被商觉时冷脸制止。
和录节目遇到的人不一样。他们发现商觉时要么躬身告退,要么轻笑着四散跑开。
邈邈耳朵灵,跑远了还能捕捉到。
“是时偲大人的孩子,他也有……的力量吗?”
“不清楚呢,听说当年……”
“别乱说话了!”
除了每天被阿香姐姐看着喝下一碗苦苦的药,邈邈在这里过的堪称神仙日子。
药是时偲亲手熬的。
喝起来味道很怪,苦、腥、涩,还有一点铁锈味。
邈邈抗议过,被时偲一句“良药苦口”轻飘飘打发回来。
阿香觉得邈邈是少爷的娇气包,特意给他备了蜜饯压苦味。
饱满的果肉用上好蜂蜜浸泡腌制,色泽金黄,蜜水清亮。
然而每次邈邈闭着眼屏住呼吸喝完药,都会第一时间从小抽屉里掏出奶糖塞嘴巴。
阿香督促他吃了一周的药,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喜欢吃蜜饯吗?”
“啊?”邈邈眨眼:“我没吃过。”
不是没有闻到蜜饯的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