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抿紧了唇:“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
任昭停顿了几秒钟,忽然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干嘛跟我道歉啊,我们之间需要这个吗?!”
“我的行为欠妥。”白钧言回过头去正视自己,是有很强烈的罪孽深重之感的,这种感觉主要来自于,他似乎也被渣男所迷惑了,在心里不由自主为他开脱,一方面觉得自己行为错误,一方面觉得自己这么想,对渣男产生内疚感,是一种更大的错误,从而让他对发小产生了更加浓重的羞愧。
这几个月里,他就是活在这种矛盾的感受中的,快把自己折磨疯了。
他终于说出口了,他紧张地看着发小。
任昭没有骂他,好像有点生气,气的是:“白钧言,你怎么能为了我做这种事,你的时间多宝贵啊!你牺牲这么大,你图什么啊,那种人渣自然有老天去收拾他,你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难怪白钧言现在变得有点恐同了,任昭忽然就理解了:“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白钧言回忆起那个短暂的、落在嘴角的吻,耻辱感快要溢出来了,“没有……”他否认这一点。
任昭看见他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他真的对你……我草,我要打电话骂死他!”他掏出手机,但是联系方式和消息记录早就删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
白钧言阻止了他:“真的没有,这样打抱不平下去,这件事没完的。”况且自己跑去撩渣男,也没被占太大的便宜,“算了,反正我是直男嘛,我做这些事没有心理负担的。我已经让他知道了他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不要管他了,我只是得跟你坦白这件事,要让你知道。”
他其实一开始怕任昭会多想,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果然是渣男无法撼动的,任昭骑在马背上,一直在骂渣男:“他真不是个东西,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在戒酒,线下戒酒面基会上,他也戒酒。他跟我讲了他的一些遭遇,小时候过得不好啊,吃了上顿没下顿啊,我觉得他特别可怜,特别的感同身受。”
白钧言从来没听李赫说过这些。
“后来他追我,跟我坦白身份,说他是那个四时集团董事长李辉的儿子,是私生子。”
最开始,任昭对他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态度,加上对方长相不错,很容易产生了好感。后来对方坦白了一部分家世,无形之中似乎高了自己一等,任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自卑感,加上渣男总拿出一种上等人的态度对待他、指出他的不足之处,从头将他批判到脚,甚至批判他的朋友:“你总是说你的发小怎么怎么,你有没有发现,他根本不来看你,都不知道你过得这么糟糕,其实那些人根本不爱你啊,只有我才会照顾你,爱你。”
“你不要对你的朋友说太多我的事,我的身份很敏感。”
的确,任昭在网上搜李辉,没有搜出来李辉的儿子照片或者姓名。
任昭为了证明自己对他的爱,每次跟白钧言聊天,都很小心,会每天删除聊天记录,因为渣男要看他的手机。
而且除了跟白钧言之外,他和外界完全失联了。
任昭说的越多,白钧言越是感觉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