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敏从镜子反光里瞥见儿子坐立不安,耳朵疑似泛着绯红,低着头对着手机的模样,有点困惑,回过头去确认,又感觉儿子好像是在发呆。
李赫打字回:“下次吧,你多久回上海?”
白钧言看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倒也没有计较:“我们美术馆十六号开馆,我可能十三号回去吧。你呢?”
“和你差不多。”
白钧言:“那我回去给你打电话啊。”
“嗯。”
两人互相道了新年快乐。
过年,霍敏给李赫送了一个蝙蝠的手绳,“蝠”同“福”,不是贵重的金饰,是红珊瑚,八字先生不让他用“金”,所以他连手表都很少戴。而红珊瑚还有旺桃花的效果,是霍敏特意给他打的。
她给儿子送的是珊瑚,给家里帮佣、司机,却送的金饰,在家里帮忙这么多年,这些人于她而言都是家人。她年前委托手艺好的师傅打了很多串,李赫多要了两串,霍敏问他送给谁,他说回上海后送给张超和其他朋友,还细心的用了一个丝绒小礼盒装起来。
二月十三号,白钧言回了上海,李赫是第二天的航班,他落地不久,只来得及回家换一件衣服,抱一抱热情的星期五,晚上就被白钧言给约了出去。
白钧言把他约到了一家小拉面馆,人均四十的餐厅。
他故意穿得很薄,一件白色摇粒绒外套,里面穿有小王子和狐狸印花的衬衫。
李赫一见他,就问:“怎么穿这么点?”
“我出来的时候以为热……没事啦。”
小店生意极好,两人坐在角落里,小方桌对着面坐,电视机里放着日剧《孤独的美食家》,音响里播着松隆子的歌。白钧言点了两份拉面,一份芥末章鱼,抬头仔细看了他的外貌:“你也没换发型啊。”
“是没换。”
白钧言:“喝波子汽水吗?”
“要。”
“什么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