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忽地哂笑。
“我想起来了,那天喝醉酒,我问了你一个问题。”
他没有做梦。
从那天起,沈明登就变了。
他是在可怜他。
就像梦里面可怜他这个残废一样。
虞秋死死咬住唇瓣,强行压住泪意,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往下流。
他怎么这么丢人啊。
天边的乌云来势汹涌,半个世界都陷入昏暗中。
沈明登牢牢握着他。
心头有点刺痛,又有些微胀涩。
他伸出另一只手,强势转过虞秋的脸,望进他雾蒙蒙的眼睛。
一滴泪落到手上。
“可怜你什么。”
豆大的雨珠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虞秋止了哭。
颊边还坠着泪。
沈明登轻轻拭去,粗砺的指腹磨得人发痒。
“是可怜你刺绣上的天赋卓绝,还是对付我时的大获全胜?”
第20章
天被捅了个窟窿,雨下得格外急,哗啦啦地全都往下倒,积水汇集到路边,一个劲儿地流向下水道。
虞秋被他问住,噎得说不出话,莹润的眼睛瞪得溜圆,睫毛湿漉漉的,眼眶泛着红,颇有几分可怜兮兮。
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这会儿倒发挥不出来了。
沈明登适时松开他,指腹互相摩挲,蹭掉残留的水渍。
“雨这么大,开车不安全,我让闻策另约时间。”
虞秋扭过头:“不用你管。”
暴雨如注,他要是现在出去等闻策,肯定会淋成落汤鸡。但他刚才已经放了话,收回来岂不是很丢脸?
沈明登纵着他的小性子,作势打开手机:“再不改约,他可能要堵在路上。”
下班高峰期本就容易堵,遇上暴雨突袭,只会堵上加堵。
今天不适合约饭。
虞秋掏出手机:“我自己来。”
沈明登轻笑着按灭手机,目光落在青年的耳朵上。
眼前这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精致,连耳朵也不例外,不大不小,形状标致,生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