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回到北京之后就接到了姚方旭的电话。

按下接通键，江尧坐在计程车上，靠着椅背听着姚方旭在那头压低声音说：“二哥，你这次得罪大发了，前晚你不在，看不见临走的时候齐主任他们一家的脸变什么样了，我从来都没觉得他们那么相像过！”姚方旭此刻是在江尧家后花园里，他跟着妈妈给江家拜年，“还有江姨，那个脸……太恐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尧漫不经心得说：“我还有半小时到家。”

“凌晨回来的？”姚方旭挑眉问，“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江尧看着北京惨淡的天空，眉目间也似乎被染上了几分晦暗：“在她来之前把事情解决好，有的事情总是拖不了。”

姚方旭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不是因为隔着电话，他真想给二哥竖起拇指。

半个小时后，江尧到了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就见到姚方旭的脸从门关探出脸来，还扬起笑容说：“二哥，回来了！”

江尧朝他点了点头，走进去，来到大厅，只见母亲坐在正中间，父亲不在，这时间应该在走访部下，而姚方旭的母亲正端坐在母亲身边，闻声转过头来微笑看着江尧：“江尧，大过年的，来了就不见人，是不想要红包了？”

江尧敛眸：“怎么会。”说罢走上前去，双手接过姚姨递过来的红包，似乎没有见到母亲正缓缓沉下去的脸。

姚方旭的母亲已经来了许久了，如今见到江尧，再看到江母的脸色，便笑笑道：“坐了不少时间，我待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就不打扰你们母子说话了。”

江母脸色缓和了一点，对着姚方旭的母亲点头：“今天招待不周，改天我们几家人一起吃个饭。”

两人又说了几句，姚家母子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姚方旭给了江尧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挽着母亲的手走了。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寂静，江尧和刘雯都没有说话，刘雯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眼神越暗，一想起前天晚上的年夜饭心头火就冒出来，但她还是摆着精致的妆容淡淡开口：“我看你是愈加叛逆了，别人的叛逆期是在高中，你倒好，大学给我叛逆期。”

江尧在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所以呢？你要怎么办？”

他直直的看着母亲，眼底没有丝毫要服软妥协的意思，那是刘雯最熟悉不过的眼神：“我还能怎么样？抽你一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语气更加强硬，“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不喜欢若曦，我不要求什么，但是你明知道我约了齐家来吃年夜饭，还当晚就搭上了离开的飞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打齐家的脸，也在打我的脸！”

她动了几分火气，然而江尧的脾气也多半随了她。江尧勾起唇角，但是目光却十分冰冷，等母亲说完，直接道：“你不要求什么？今年是一起吃年夜饭，下一年呢？是不是要一起过年了？”他迎着母亲愤怒的目光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打从小就没把齐若曦看在眼底，他齐家多优秀，都和我没关系，我选择怎样的女人，也是我自己说了算。”

刘雯气炸了：“你现在是鬼迷心窍！我听你爸说你在学校和一个女生正在交往？就因为她你才看不上若曦？”

“就算不是她，我也不会看上齐若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江尧目光沉沉，说，“那个女生叫江舒瑶，过年之后我会把她带回来。”

刘雯收敛了目光，凝视着江尧的脸半响，沉声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外省的女生。”

“我喜欢她。”江尧站起身来，“而且你也清楚，如果不是认准了，我不会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