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闹表嘀嘀响了两声,左未未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按照惯例起床去上早自习。
“门怎么打不开了?”
她又一次拉了拉房间的那扇老式木门,记忆忽然掠过昨天那惊人的一幕……
“爸爸,爸爸是不是你把门锁上了?”
“废话!不然呢?谁知道你去上学了还回不回来?”
左丘明刚买来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瓶药。他犹记得那几个放高利贷的昨天离开时的话——
……看你表现。
就算未未答应去,也未必能保住他视为生命的手指,还要主动,热情。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才十八岁啊……你怎么能让我去……去……”
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她的双眼,左未未怎么都想不到父亲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未未,为了爸爸就委屈这一回,等爸爸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一场演奏会,成为万人敬仰的音乐家,到时候爸爸加倍的补偿你……”
这样的承诺,未未从来到维也纳开始就听了无数回了,刚开始是说给母亲的,母亲去世,现在又轮到她了。
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一场,是父亲的毕生追求,并且已经到了成痴成魔的地步。
为了他所谓的梦想,母亲辞去教师的工作,卖掉房产,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国家……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阁楼小窗漫洒进来,整个房间被橘色的光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