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正微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正在这时,她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自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着自己坐着的马车围了过来。
若兮豁地睁开双眼,转瞬间便已听到外头的刀剑声响起。
浅夏还坐在车沿上,迎战的是淮北和发现危险后便已现身的执剑。
眼见着后头有几个黑衣人从马车后头悄悄移了过来,浅夏说了句:“小姐小心!”
,便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一个就要将剑刺入马车的黑衣人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被一阵凌厉的剑锋一振,只得放弃原来的目标,回身与浅夏对打起来。
他本看着浅夏是个女子,还有些不屑,谁料还不过两招,便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位置一痛,至死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浅夏面无表情地将剑拔出,一个翻转,对着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处的动脉毫不留情地一挑,那个黑衣人便无声地倒下。
若兮始终安然地坐在马车里,凝眉听着外头的动静,细数黑衣人的数目。
一个黑衣人避开浅夏和淮北,矮着身子自西边偷偷往马车这边移近。
三步,两步……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的剑就要碰到马车篷布的那一刻,一个利器自马车里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来,直直插入他的额头。
“呃……”
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便已倒下,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头处赫然是一个茶碗盖,被插中的地方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半个时辰后,一切尘埃落定,十余名黑衣人无一幸免,却连目标的面都没见着,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竟有种死不瞑目的惭愧感。
浅夏的裙上溅了不少血,她拉开车帘,走了进来,单膝跪下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保护不力!”
若兮看了她身上的血一眼,淡淡说道:“都死了?”
浅夏点头,“是,奴婢本留了一个活口,谁料那人已提前服了毒药,被我们一擒住便咬破毒药自尽了。”
若兮眨了眨眼,“可知是什么人?”
浅夏正想说不知,外头的淮北已恭敬地说道:“回兮小姐,这些黑衣人都是来自江湖上的一个杀手帮派,噬魂宫,属下正好见识过他们的手法。”
若兮沉吟着问道:“噬魂宫,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名字?”
“……”
淮北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兮小姐,您确定这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嘛。
过了一会儿,淮北才又说道:“噬魂宫算是现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帮派,也不知是何人这么大手笔请到噬魂宫来对付小姐您?”
淮北又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眉头微皱:“不过……”
若兮见他吞吞吐吐的,便问道:“怎么?”
淮北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不过今夜来的黑衣人的武力水平明显与噬魂宫的狠厉有些不符,像是故意派了一批功夫较差的杀手来。”
若兮又眨了眨眼,“难道是觉得对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犯不着使出真杀手?”
“……”
这话淮北可不敢回答。
若兮本也不是问他,遂摆手说道:“夜深了,浅夏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淮北你留下和执剑把现场处理完,就直接回你家主子那里去吧。”
淮北本还担心会又危险,想要拒绝的。
但跟着自家主子时间长了,也知道面前的女子虽然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但最是个说一不二的。
因此想了想,便只得躬身应下,只求回去之后别被自家主子罚吧。
浅夏便出了马车,拿起马鞭用力一打马屁股,便往君府的方向驾去。
回到若楠院,已是三更时分了。
若兮进了院子,伸了个懒腰,正想吩咐浅夏自己去收拾一下先。
却见浅碧听见声音出来,神色拘谨地对她使眼色。
若兮一脸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若楠树下,一个颀长的身形正巍然而立,两手交叉放在身后。
他的脚边,一坨白色的绒毛正努力趴着他的衣袍边,不时抬头讨好地看看他。
若兮嘴角微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句,“白灵滚过来!”
那小家伙听到自家主子叫,回过头看了若兮一眼,又抬头看看身边的人,似在犹豫。
最后在若兮的怒目下,还是不情不愿挪着步子回到了若兮的脚边。
若兮这才满意地腰下身子摸摸它头顶的绒毛说道:“白灵,你要是敢再敌我不分,本小姐下次就把你身上的毛全部拔了,让浅碧做成围脖,给本小姐冬天取暖用。”
白灵卷缩着的身体抖了一下,抬起头委屈地看向若兮,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好不可怜。
这次轮到褚烨的嘴角一抽,他转过身,看向若兮,声音深沉地问道:“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若兮站直身体,看向他说道:“这么晚,烨王殿下怎么到本小姐这若楠院翻墙来了?”
两人正对恃着。
浅碧这才看见浅夏的衣服上满是一片一片的血迹。
她瞪大双眼,快步走到浅夏身边问道:“浅夏,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