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餐厅三楼,一整层只有两个人。
窗边的餐桌上,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刀叉与盘子的清脆碰撞声并没有停止。
童真瞄了一眼,说道,“是念念。”
“我知道。”秦深慢条斯理地切了块鹅肝,放进嘴里。
童真不再说话。
铃声刚消停一会儿,又响起来,有种耗完电量的执拗劲。
但这回,不再是顾念念,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秦深手一摁,挂了。
面对不想接的来电,他从不浪费一秒,但对于顾念念,他是不同的,他不能接,又舍不得挂断醢。
童真放下刀叉,看着他,一脸正色,“秦深哥,只要你想,这个婚礼任何时候都可以暂停。”
结婚,她是为了躲薄晔煜,秦深不一样,他是为了帮一个人,同时折磨了两个人。
“开弓没有回弦箭,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他脸色淡然。
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格,童真垂下眼眸。下一秒,有人抬起她下巴,她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温柔得可以漾出水,唇边多了一条餐巾布,他在认真地擦拭她嘴角。
耳边是他柔和得不可思议的语气,“吃东西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一样。”
……我只吃了几口黄油面包,那也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你要真擦,未免太晚了缇。
童真扬起一边眉,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杀气腾腾的身影,立即会意,配合地笑道,“我下次会注意。”
秦深坐回位置,淡眼看向不速之客,“有事?”
他们亲昵的姿态把温禾气坏了,看了一眼童真,被她的盛世美颜闪了眼,随后双手拍在餐桌上,凶神恶煞地瞪秦深,“念念在发高烧,不停地喊你的名字,你的良心还没被狗吃完,就赶紧去看她!”
打不通他电话,她只好从秦楚楼口里套出秦深所在地,不来还好,一来就火大。这一对奸夫淫妇竟然包了一层餐厅,你侬我侬,和病床上的念念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