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将冯达旦的左轮手枪扔出窗外,将他面朝下反扣在病床上,手腕用手铐死死铐在床头。
冯达旦在病床上疯狂挣扎,像一条肥白的,蠕动的蛆。
郁风晚:“打电话通知警察,找到了。”
陈岸点点头,走到窗户边去打电话。
“警察还有半个小时赶到。”
郁风晚把陆月生绑在床脚,自己走到床边去,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冯达旦。
手摸到了口袋里的袖珍手枪。
他很想,很想现在就一枪崩了他。
看他的脑花在床头绽开,再也不能动弹,像一头猪一样死去。
可是不能,他必须把他交给警局,让真相大白,替父亲洗刷冤屈。
电影小说里经常会写,主人公在面对凶手的最后一刻会质问对方,是否后悔,想不想求饶。
但郁风晚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冯达旦在他眼里从来都只是一具死尸,只是死得早晚而已。
冯达旦不甘心,垂死挣扎:“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没有人理他。
冯达旦把脸转过来,咬牙瞪着陈岸,肥胖的脸上满是凶厉和疯狂:“你果然是陈岸。”
陈岸和郁风晚离开窦家之后,窦海棠一直在帮他们打掩护,对外宣称周一航仍然待在家里,他们即日就要举办婚礼。
婚礼前一天,窦海棠才宣布取消婚约,说是和未婚夫性格不合,还是决定分手。
冯达旦这才知道陈岸早就逃之夭夭,而那时陈岸和郁风晚已经从约兰那里拿到了日记本。
“是我,”陈岸走过来,轻蔑地把枪口抵在冯达旦脸上,“包括离间你和沈麟,从你哥哥那里拿到你的地址……都是我干的。”
由于愤怒和难以置信,冯达旦的眼球凸了出来,眼睛里满是血丝。
为什么会那么巧,沈麟每次去窦家都会恰好偶遇周一航,恰好被周一航邀请去书房喝茶,又恰好让佣人把这些事透露给冯达旦。
因为陈岸知道他沉不住气,一定会去责问沈麟。
只要一问,就在他们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事实确实如此。
冯达旦对沈麟抱有猜忌之后,就不再把要紧的事情透露给他。
比如父亲认回来一个私生子的事情。
私生子叫冯江天,比他大两岁,学历样貌都在他之上。
原本沈麟劝他不要着急,冯父既然到现在才把他认进族谱,未必就有多喜爱他,他仍然是继承权的强有力争夺者。
但是冯达旦沉不住气,他的恐惧和迫切在得知冯江天升任公司经理的瞬间达到了顶峰,恰逢父亲病倒,他带着一批雇佣兵连夜闯入父亲的别墅逼宫,然后被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冯江天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有一个父亲能忍受自己的儿子有弑父的念头。
一夜之间,他被从冯家族谱中革除。
仓皇之中,他驾驶直升机狼狈出逃,身边剩下的只有一个陆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