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只能用魔法打败,话筒被抢,裴箴言时也噎住了,干瞪眼半天都没想到要怎么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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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南华庭十点多,裴箴言精神不济,打定主意周末两天的作业开天窗,打算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而陆仅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下。
两人在电梯口分别。
十点过半,陆仅还在书桌前跟周末的回家作业斗智斗勇,根据余量计算,保守估计得耗到凌晨三四点。
他昨晚夜没睡,这会也有点熬不住,于是难得犯了次懒,陷入到底要不要继续奋战的天人交战。
这时门铃被摁响。
这个点了,裴箴言?
门外果然站着裴箴言,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门一开他就自顾自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直接走向陆仅的卧室。
进了卧室,他掀开焕然一新的被套床罩躺进去,安详地闭上眼睛:“明天天都要装不熟,那今天晚上熟下。”
第28章
陆仅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跟进去。
被子里鼓起一团人型,修长四肢从反着绸光的薄被中伸出来,舒舒服服摆成一个“大”字。
有种动物圈领地的既视感。
以前两家没有买到对门的时候,陆仅和裴箴言一到放学或放假总混迹在一块,有时候是裴箴言到他家来,有时候是他到裴箴言家里去,时间太晚了就顺理成章住下。
后来都搬来江南华庭,出个门就能回家,再加上大家进入青春期,开始形成个人空间的概念,睡在对方家里的次数就很少了。
再后来,两个人闹崩,连话都不说了。
细数下来,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不曾一起过夜。
裴箴言躺了一阵没听见陆仅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他微微撑死上半身,看了过去:“干嘛,不欢迎我?”
陆仅现在哪敢不欢迎他,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站着不动:“你人脏不脏啊?”
“靠。”裴箴言要骂人了,“洗过澡了,睡衣也是新的。”
但洁癖患者一下就找到了新的漏洞:“新的,没洗过?”
裴箴言:“……”
“……”陆仅懂了。
“谁买个睡衣还要洗一遍才穿?”裴箴言又躺了回去,耍起了无赖,“反正我躺都躺了,你受不了那你睡沙发吧。”
陆仅反问:“谁买个睡衣不洗就穿?”
“我就没见过洗的。”裴箴言其实没注意过别人睡衣买回家穿之前洗不洗,反正他就咬死了没见过,他最烦陆仅就这点,这也脏那也脏,麻烦自己就算了,还麻烦他,他把脸埋进枕头,嘟囔道,“也没见你房间多干净啊。”
陆仅的房间虽然不至于跟裴箴言的狗窝一样,但顶多也只能说看得过去,绝对算不上特别干净整洁那挂。
这就涉及到洁癖患者的不同属性了,其中一部分属于视觉性洁癖,这类人无法忍受视线范围内存在脏乱所以勤于打扫,也就是大众普遍理解中的洁癖;但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人属于接触性洁癖,即不愿意接触脏的东西,所以这类人反而会特别讨厌打扫卫生,因为打扫卫生这个过程本身就意味着触碰“脏”。
朋友之间无意义的嘴炮而已,较真去解释未免显得小题大做,陆仅没费口舌,结束了当前话题,他走向书桌,说:“你先睡,我写会作业。”
“帮我的也写了吧。”裴箴言说。
陆仅:“你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