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既然有心算计秦妙,出手自然不会太过明显,否则若是被秦妙那个贱蹄子察觉端倪,恐怕他那哥哥也不会轻易上钩。
想了想,白氏便派人送出了一封书信,交到了元知行手上。
眼下元知行虽说在朝中并无实职,但他到底姓元,朝中有不少元家的老部下,由他出手,安插一个小小的御林军侍卫,并不算难事儿。
看着白氏的举动,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齐君筱眼神闪了闪。
齐君筱心里倒是有些疑惑,明明元知行是元琛的父亲,那他当年为什么要将忘川交给自己?
元琛中了忘川,对他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齐君筱想不明白,但却不肯放过这个疑点,毕竟她现在入了宫,日后元琛就成了她的依靠,万一元知行不顾所谓的父子之情,对他的亲儿子下手,总不得不防。
这么想着,齐君筱就开口了。
“母亲,元大人现在还在京城吗?”
白氏摇头,答道:“听说他南下游玩去了。”
“南下?那些前朝余孽不是龟缩在金陵吗?元大人南下,就不怕遇到危险?”
“他怕什么?他的行踪不定,若不是之前主动联系了我,我到现在恐怕还以为他待在京城呢。”
听了这话,齐君筱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当务之急是要除去秦氏那个贱人,余下的事情在齐君筱眼中,都必须往后放。
书信自慈宁宫中送出,快马加鞭的往南面赶去,一直赶到了金陵。
送信之人本就是元知行的手下,对于主子的行踪,自然了解了些。
待他入了金陵城后。便找到了元知行的踪迹。
此刻,侍卫站在元知行面前,从怀里掏出密信,元知行接过来,将封口的蜡给割开,看着白氏的笔迹,沉吟片刻,冲着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吩咐道:
“元叔,你回京一趟,告诉阴承一声,让他推拒秦湘为御林军首领。”
元知行口中的元叔,正是当年元家的管家,是护国大将军的心腹,在护国大将军与世长辞之后,便一直跟在元知行身边,最是忠心不过。
老爷子低着头应了一声,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老当益壮,清楚阴承是金吾卫大将军,正好负责禁军侍卫那一块儿。
而且阴承也是元家的老部下了,自然会听从元知行的吩咐。
等到管家从房中离开之后,元知行走到桌前,将白氏给他的那封密信放在蜡烛边上,明黄的火焰顿时将薄薄的一张信纸吞噬在火光之中。
元知行微微眯了眯眼。即使他现在不在京城,但对于京城中人,还是有几分了解。
宫里头的秦氏女,同父同母的兄长就是秦湘,若他成为了御林军的首领,以白氏的手段,说不定会有一场好戏看。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元知行坐在椅子上,端起酒盏,将其中颜色清亮的酒液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酒劲儿不算小。
元知行满饮了几杯后,整个人就有些昏沉,面颊微微泛红,眼神也不如之前那么锐利。
他有些醉了。
即使醉意并不明显,但元知行的的确确是醉了。
正在此时,房中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
一阵馥郁的甜香传了进来。
如今正值冬日,即使金陵的气候比京城里暖和许多,但除了梅花之外,没有其他花朵盛开。
元知行所住的这间小院儿,并没有栽种梅花。
男人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女人。
女人脸上戴着薄薄的一层面纱,穿着西域服饰,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腰,脚踝处系着细细的铃铛,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香气就是从这女人身上传来的。
元知行唇角微勾,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邪肆,就连眸色都加深了。
他与元琛即便是父子,但性格却大不相同,对于女人,只要容貌足够美,元知行就不会拒绝。
毕竟主动送上门的美食,若是不好好尝一尝的话,岂不有些可惜了?
“过来。”元知行冲着这女人招手。
即使女子面上蒙着面纱,但以元知行阅女无数的经验判定,这女人定然是个极为难得的美人。
听到男人的话,女子脚步稍稍顿了顿,之后就直接走到了元知行面前,仿佛乳燕投怀似的,两只纤细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呵气如兰,气息喷洒在男人耳廓处。
见着面前的美人如此听话,元知行眼中的色泽更浓,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待看清了女人的脸后,心中倒是十分满意的。
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颚,元知行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卓云澜。”
元知行眉头微微一挑,他知道卓家有两位小姐,一个入宫为后,现在疯了;另外一个则是嫁到了司马家,此刻正在他怀里。
揉弄着卓云澜的红唇,元知行问:
“你怎么会来到此处?是胡氏送你来的?”
卓云澜缓缓点头。
当日她跟着胡玉一同坐船南下,本以为到了金陵,就能回到卓家,届时天高皇帝远,即使她手上沾染了人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但卓云澜根本没有想到,等入了金陵城之后,胡玉并没有让她回到卓家,而是将她送到了这处院子里。
被送到此处后,胡氏先让她伺候元知行,卓云澜不愿意,想要离开,却被几个粗壮的婆子给拦住了。
这几个婆子也没有对卓云澜动手,只不过不给她饭吃。
一日两日还好,卓云澜也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她自然是不想死的,否则当日又何必从京城里逃脱出来?
过了四天,卓云澜终于忍不住求饶了,那些婆子这才让她吃饭,等到身体养好了些。她们又将卓云澜身上的衣裳剥光,只留下了这一套舞女的衣服。
即使这舞女的衣衫十分暴露,但也比赤身要来得好。
无奈之下,卓云澜只能穿上衣裳。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卓云澜心里明白的很,此刻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坐在男人怀中,否则,她怕是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府邸了。
“想不到胡氏还是个孝顺的。”
说了这么一句,元知行伸手将桌上的酒壶酒盏扫落在地上,传出刺耳的响声。
被人抱住腰,直接放在冰冷的木桌上。元知行都没有拉着卓云澜上床,就在此处直接夺了她的身子。
好在卓云澜并非处子之身,此刻即便有些难受,但忍了一会,也就过去了。
嫁给司马清这么长时间,卓云澜从未与司马清做过这档子事儿,否则她也不至于怀不上孩子。
不过其他女人能怀上孩子又如何?
卓云澜眼底流露出一丝狠色,她们就算怀了,也没那个福分生下来。
当年司马清对江怜雪那个妓女十分宠爱,但在江怜雪不能生育后,还不是转头又纳了两个妾氏。
想到此处,卓云澜心中更是讥讽了。红唇溢出轻微的声音,藕臂环住元知行的腰,仰着头,如墨一般的头发上下摆动,看上去好像妖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