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脂膏

秦妙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见元琛正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块巾子,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儿。

懒散的趴在软榻上,秦妙道:

“我的脂膏都用完了,陛下再送些给我可好?”

“脂膏?”

元琛是个糙汉,而且常年呆在军中,虽然知道女子保养十分不易,但却并清楚脂膏那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不过此刻元琛吃饱喝足了,自然是好说话的很,微微点了点头,元琛用手掌揉搓着被水打湿的墨发,等到秦妙沉沉睡过去之后,才赤着上身走到外头,冲着姜德海吩咐道:

“去取一盒脂膏过来。”

姜德海看着陛下精壮的上身,胸口处满布着几道伤疤,看起来十分狰狞。

他暗暗咋舌之余,有些诧异的看了元琛一眼,暗想以陛下的身板,恐怕娘娘有些着不住,才会让陛下出来讨要脂膏。

元琛此刻并不知道姜德海想歪了,等过了两刻钟之后,姜德海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养心殿前,冲着元琛道:

“陛下,只要将这脂膏涂在您身上,娘娘就不会受苦了。”

元琛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奇怪在何处,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了养心殿之中。

秦妙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毯子,露出雪白的藕臂来。

因为养心殿内通了地龙,所以殿内的温度并不算低,元琛走到软榻边上,手掌按在女人的肩头,轻轻推了推。

“你要的脂膏。”

秦妙嘤咛一声,有些迷茫的睁开眼,接过元琛手里巴掌大的瓷盒儿,打开青花盖子。看着里头乳状的透明脂膏,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用手挖了一坨放在掌心揉开,秦妙并没有嗅到熟悉的花香,反而带着一股诡异的药材味儿,让人精神的很。

此刻她脑袋也不昏了,扭头问元琛:

“这是什么东西?”

元琛皱眉,说:“不是你要的脂膏吗?姜德海刚刚拿过来的。”

秦妙眨了眨眼,问:“姜德海可还说其他什么了?”

元琛仔细想了想,道:“他说用这脂膏涂在朕身上,你就不会受苦了。”

女人的心思本就比男人要细致些,秦妙在禁宫之中呆了多年,对宫里头的东西也有些了解,当即就猜到了这脂膏的用处。

秦妙气的小脸涨红,狠狠地瞪了元琛一眼,直接将一坨油膏都涂在了他手上,又把瓷盒儿扔在一旁,气急败坏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

元琛低头,闻了闻手上的脂膏,看着男人的动作,秦妙的脸更红了,他有些疑惑的问: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姜德海总不至于骗朕吧。”

秦妙皱了皱眉,看着地上已经撕烂了的宫女的绿腰裙,便道:

“陛下还是先让姜德海给奴婢拿身衣裳吧,刚才那一套已经穿不得了。”

顺着女人的眼神。元琛低头看了看,就发现那套绿腰裙已经变为几片。

以手掩唇,元琛轻咳一声,在身上披了件亵衣,又走到雕花木门前,将木门推开一道小缝儿,冲着姜德海道:

“你这老刁奴为何要骗朕?刚才秦氏说不是这油膏!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姜德海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连声道:

“奴才该死,误会了夫人的用意,这才拿错了东西!”

元琛想起刚才秦妙通红的小脸儿,一时之间有些好奇,扫了一眼巴掌大的青花瓷盒儿,问:

“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于陛下的问话,姜德海自然不敢隐瞒,低声答道:

“这油膏是在男女行房时用的,陛下您龙精虎猛,老奴怕夫人受不住,就拿了这种油膏过来。”

闻言,元琛眼神一亮,粗粝的手指摸了摸下颚处新冒出来的胡茬儿,他原本还想着让姜德海把东西拿走,现在又将油膏揣进了袖笼中。

装作没见看陛下的动作,姜德海道:

“夫人要的应该是女子擦身的脂膏,不过后宫之中的妃嫔少,只有陈妃娘娘与钟妃娘娘那里有上好的脂膏,不如老奴去讨要些?”

元琛摇了摇头,说:“你去让内务府准备最好的脂膏送来,夫人哪里能跟她们那起子人用同样的东西?”

只这一句,姜德海就明白了秦氏在元琛心里的地位,甭看陛下现在在折腾的夫人,但心里头可是在乎的很呢!

心里头转过此番想法,姜德海又问:

“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元琛道:“去那一条绿腰裙来,之前的坏了。”

姜德海也没问那条绿腰裙到底是怎么坏的,他在宫里当了多年的奴才,即便是个阉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儿也有些耳闻,当即便低低地应了一声。

姜德海是元家埋在禁宫之中的一枚钉子,最是忠心不过,他虽然不会武,但办事却十分妥帖,元琛带着元家军攻入京城之后,便提

拔他成了大内总管。

过了一刻钟功夫,姜德海便捧着一个红木所制的托盘走了过来,他将托盘放在外间儿的桌子上,就听到陛下低沉的声音。

“行了,退下吧。”

姜德海根本不敢抬头,他在陛下年幼时曾经伺候过陛下一段时间,对他的占有欲十分了解,知道陛下看重的东西,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否则就会被砍断手脚。

这位秦夫人,之前虽然是晋文帝的宠妃,但现在晋文帝与太后都被赶到了金陵,什么时候那厮死了,在陛下心里头扎着的那根刺也就能拔出来了。

等到姜德海退下之后,秦妙穿好衣裳,脸上粉黛未施,看起来透着几分稚嫩。

秦妙看着元琛,问:

“您总不能朕让我住在养心殿外间儿吧,当真不太方便。”

元琛之前也不过是在跟秦妙开玩笑的,他想了想,便道:

“关雎宫不是还空着吗,你住那里就成。”

关雎宫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宫室,但只要一想起秦馥在那里住了十多年,秦妙心里头就有些别扭,此刻微微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元琛一眼就看出了秦妙的想法,说:

“你若是在意的话。就派人将关雎宫的东西都给换过一遍,再改个名儿,也就差不多了。”

秦妙摇头,她知道元琛刚刚登上帝位,不能太过铺张,关雎宫里头的但凡能看见的物件儿,都是难得的珍品,又何必非要换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