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

错位婚姻 痴梦人 3296 字 4个月前

他的面前。她又来了,他还在对她笑,她要怎么还给他?

昨天的玫瑰还在,只是有点风干,摸上去花瓣蔫柔,像冰冷的绸缎。她把玫瑰一枝一枝在他碑前排开,然后把新鲜的菊花和豆浆放在玫瑰中央,“叶枫,我给你带豆浆来了。”她说。

白色的是玫瑰,黄色的是菊花,明朗稚气的,是他的笑容。

拿起豆浆,她缓缓的洒下。两杯,他每次都能一下喝完。

有风迎面吹过来,她的头发在面上乱舞,有几缕沾在了脸颊上,泪水被风吹干,脸生生的疼。

异国他乡,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冷,深深的歉疚,天都承不住。

两点的太阳照下来,照着一个承载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爱的女子,在这片空虚荒芜里,埋头饮泣。

从墓园出来,已是黄昏,她坐着出租到了叶枫家附近,在一条长椅上,她坐到深夜。

她没有勇气去见叶枫的母亲,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是虚伪的了,除了勾起无尽的伤痛,她不能把一个儿子,还给一个母亲。

最后她对着那亮着灯光的落地长窗磕了几个头。

她谢绝了ay来机场送她,ay说,是叶枫母亲要她送的,她说,你帮我谢谢他妈妈,告诉她,夏小星对不起她。叶枫表哥打电话和她告别,她告诉他,钱已转到叶枫母亲的户头上了,五十万,你让伯母去查一下。他表哥很吃惊,说不是三十万吗?她说,我说的是五十万,你听错了吧

他表哥没有深究,就祝她一路顺风,他心里,多少是明白的吧。

上机前,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短信信箱已满了,她删一条,就进一条,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条,都是欧雨声发来的。

到后来,那些短信都变成两个字,“小星。”

她记起,曾经有一次,也有人这样给她发短信,一分钟一条,不停的发,直到她接电话。

她眼里涌起泪水,按了欧雨声的电话号码。

“小星!”他的声音焦急的在那头响起。

她回答他,“我在机场,马上就回来了。”

55、沉入低谷

到北京是清晨,欧雨声在出口处接她,见了她,他只紧紧的拥抱住她,什么话都不说。

她也不说话,把脸贴在他肩上,眼睛热热的,她闭住了,不想流泪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欧雨声松开手臂,抬手替她揩眼泪,说:“你不是有意的,是他自己要赶着去送你的,你不用太自责。”明知这话起不了作用,他还是告诉着她。

可是有什么用,“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夏小星从此失去笑容的脸,彻底的印证着这句名言。

接过她的旅行箱,牵着夏小星的手,欧雨声带她去搭乘回c市的航班,不管怎么样,她回来了,别的,慢慢再说。

夏小星再没有哭,在候机厅靠着他肩膀假寐着,她看起来真的是困极了,也许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她从未有真正睡着过的时候,上了飞机不久,她就真的睡着了。他把旋窗拉下来,遮住云层顶上的光亮,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他知道他的生活将会发生改变,一直以来,他就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来了,它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一点也无法把握。

龙辉派了司机来接他们,电话里问他:“雨声,她还好吧。”

他含糊的“嗯”着,看着高速路上飞快的向后掠去的隔离带,一点也不好,他想说。夏小星两眼空茫,一直不言不语,如果她对着他痛哭倒好了,可她不哭,这是最可怕的。

车子进入市区,司机习惯性的把车往他们住的蓝天小区开,两人坐在后排,夏小星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说了上后的第一句话:“欧雨声,我想回我妈那去住。”

他转头看向她,两人对视良久,他终于点了下头,对司机说:“去市委小区。”

徐淑云看见女儿进门就忙着接过行李,夏小星径自进了自己房间,门随手被她带上了。他站在门外,没有推门,徐淑云歉然的望着他:“雨声,你别怪她。”

他对岳母努力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妈,你看好她,我先回去了。”

去北京接夏小星之前,他给岳母打过电话,在电话里,他简单的把叶枫去世的事说了一下,徐淑云震惊之余,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会出国。

抬起头,他看向夏小星的房门,对着门里的人,他说道:“小星,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来看你。”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答应声,他站了几秒,告辞岳母出了门。

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从夏小星对他说“叶枫是我害死的”那一秒起,他的心就悬在了半空中,他不知道夏小星会怎样惩罚她自己,但看来这个惩罚已经开始了,她不愿回他们俩的家,叶枫伫立在他和她之间,她的心被戳了洞,他又何尝不是呢?从此以后,他再也追不上那个男人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待事态发展。

只是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克制住自己,不去骚扰

夏小星,给她一个自由的疗伤空窗期,可是几天以后的下午,他却接到她的电话,她约他在一家餐厅见面。

他的心蓦地就一沉,半个多月以前,他们还在海南恩爱,现在,她却约他在外面见面。

开着车,他去了那家餐馆,就在市委小区旁边。

四点多,餐厅里的客人还很少,夏小星在包房里等他,她在餐桌边坐着,桌上摆着三四道菜,她正等着他到来。

他已经几天没见她了,两人互相凝视了很久,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知道那惩罚真正到来了,她给自己判了刑,连带着他也受罚。

又或者,狠狠被惩罚着的,其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