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靠近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刚到门口就听到慕卓楚低沉的声音。
“伊沫怀孕了,她说孩子是你的?”
“既然她不爱你,何不放手!”郁夜臣的声音淡淡的。
“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放开简思的手!”慕卓楚针锋相对。
郁夜臣知道劝不了他,抽了根烟出来,点燃,重重吸了口,沉沉青烟隐匿了表情。
“伊沫的孩子……我会负责!”
慕卓楚怔在原地,不敢相信,他一直不相信伊沫说的话,一直认定伊沫是在骗他!
不敢置信的还有门口的简思,她收紧手,冰冷的汗渐渐湿了手心她也没觉察。全身的重量靠在墙壁上,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伤心?愤怒?委屈?好像都不是,她出奇的平静!
猜忌的时候最是揪心,终于知道真相,反而平静了。
她真的没有一丝勇气再面对他,艰难撑起身子,往电梯走,她走得很快,有些踉跄,感觉头顶的灯光好刺眼,眼睛很疼,眼眶有些发胀,隐隐有温润的湿意。
到电梯口,小秘书还守着。
“诶,简小姐这么快?”
“嗯,他们有事谈,我不便打扰,你……别告诉他我来过,我也没什么事!”
“好。”
简思进去电梯,门关闭,她站不稳,撑着壁沿,光滑如镜的壁子上映出她苍白的脸。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出电梯,一直出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冷得她打了个哆嗦,风干了她眼里的泪意。
抬头,看见司机还在等她,不想回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动声色,找了另一个出口离开。
早上还晴好的天,这会儿已经阴下来,雨丝落下来,冬天的雨,湿冷冷的,雨裹着风,风携着雨,这种雨最是阴冷,躲开了雨,却躲不开那股寒,雨里像是带了把刀子,刮在她身上,她抱紧双臂,身子微微发抖。
身旁行人脚步匆匆,纷纷避雨躲寒,只有她,一个人木然走在雨里,发丝上都缀上水珠。
她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一辆车堪堪在她身前停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车窗降下来,郁君尧深促眉望着她,“上车!”
她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刚走出几步。
郁君尧下车,拉住她,“你在淋雨!”这么凉的雨,伤身!
“放手。”她连甩开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郁君尧却握紧她手臂,“你这样作贱自己,受病受痛的还是你自己,没有人能替你!”
“放开!”简思仅有的力气,使劲挣脱,她现在真的,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待着!
郁君尧终于被她打破了耐心,拽住她的胳膊往车里拖。
他不明白,明明知道会受伤害,她为什么这么傻,一定要苦守着郁夜臣,可这,也是他羡慕郁夜臣,渴望而不可得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简思死死地定住,“放手,郁君尧,你放开我!”怒吼,奈何,男女实力本就悬殊,她注定是弱者。
郁君尧已经将她拽进后车厢,对司机冷冷说了句,“开车!”
司机不敢有迟疑,赶紧启动车。
“郁君尧——”简思怒目而视,手臂还被他牢牢握着。
“我告诫过你的,你一定要受到伤害才会相信我的话吗!”他表情有如冰雨般寒凉,与之极不相称是,他握着她的手,温暖如炉火,好似身体的热度都过递给她。
被这温暖一煨,她感觉自己眼泪要忍不住掉下来了。
她恼怒的抽回手,因着是骤然的动作,她成功的收回手。
郁君尧手心一空,无奈似的淡淡叹了口气,“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我既遇到了,就不能看着你这样淋雨!”冬雨最是伤人身体!
她眼眶一热,泪珠就掉下来。
她不想让他看见,偏头,脸看向窗外,擦干眼泪,可泪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也擦不干。
郁君尧眉心纠起,却不再开口,静静地任她发泄。
车子顺着陡坡蜿蜒而上,不多时光景,便行至半山腰的平地停稳。
雨势越下越大,一点儿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简思不知这是哪里,不敢冒然下车。
郁君尧知道,她对他还有戒备,他也不在意。
“这里是我在w城的临时住所,你放心,这里没什么人知道,等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去,不会有人知道!”
她的衣服已经开始往里湿透了,风一吹,她抱紧双臂,真的好冷。
跟着郁君尧进去,房子很大,因为没什么家具装饰就更显得空了。
他开了灯,水晶灯映在地板上折射斑斓光线,简思只是站在门口,还是不敢入内。
郁君尧看着她,“你放心,我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
他这样说,简思再别扭就是自取其辱了。
郁君尧带她上楼,客房门口,他替她推开门,“进去洗个澡,里面有新的浴袍,房间有烘干机,你把湿衣服晒上去就好!”他站在门口,不越半步,是为了让她放心。
“谢谢!”简思关上、门,深深叹了口气。
她没有去洗澡,终究是心存戒心,只是将湿衣服脱下来晒在烘干机上。走到窗边,这里的风景很好,茂林青山,烟雨蒙蒙,这样一个人待着,心竟是慢慢静下来。
楼下,郁君尧脱了外套,解开领口扣子,去吧台倒了杯酒,蹙着眉喝了口。
他似乎每次遇到她,都是她伤心的模样。
“郁夜臣,你不珍惜,就别怪我!”
简思很快就晒干衣服,穿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