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说瞎话

楚惜情却定定地看着他,冷笑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幸福,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杨锦深,你确定这就是我要的吗?”

杨锦深瞳眸紧缩,被她的话逼迫得不由得有些窒息,他敛眉,忽然平静下来,转身道:“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惜情,你没有退路了。”

楚惜情冷冷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咬牙握拳,浑身因为愤怒而轻轻战栗着。

为什么,为什么都非要逼迫她?

他们都说爱她,可是到底有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想要什么,问过她是否他们一厢情愿的做法是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幸福,他给不起!

杨锦深不愧是杨锦深,他从来温文尔雅,翩翩风度,实际上心机深沉,从来都是潜移默化不动声色地就达到了目的。

就像当初追求她时,他不动声色地就拉近了距离,让她本来对男子颇有几分警戒的情况下都忍不住为他有些心动。

她以为温柔是他的表象,他也一直表现得很尊重她,不会为难她,却是忽略了他性格中强势深沉的一幕。

“呵,究竟是我把人想得太过简单了。”

杨锦深能够说服武昌侯答应这门亲事,能够从太子殿下那里得到为婚事作保的承诺,他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旁边陈方平略有些担心地问道:“楚小姐,你没事吧?”

楚惜情摇了摇头,回头抱歉道:“今日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

“不要这么说,只是刚刚的事情——如今这情形,为楚小姐的名声着想,还是跟杨兄定亲为好。”

楚惜情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理了理衣服,淡淡道:“多谢陈兄了,我这就告辞了。”

陈方平见状,亲自送了她出门,见到自家小厮捂着脑袋在跟门前张家的仆妇理论,这才知晓这小子被人给打晕了。

楚惜情目光冰冷地扫了过去,那张家的仆妇顿时噤声了。

“给钱让他好好养伤,不要以为可以胡乱闯入民宅。”

楚惜情冷声道。

那张家的仆妇不敢跟楚惜情起争执,现在的情形也不是他们原本想象的情形,在情况未定之时,没人敢反抗楚惜情的话。

张家的仆妇乖乖地拿了钱给小厮,一边赔礼道歉。

楚惜情冷哼一声,看着在门外勒马扬鞭的杨锦深,一袭黑虎下山杭绸披风飘荡起来,他手中执着马鞭,英气的眉宇此刻偏带了几分霸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手:“上来!”

楚惜情惊怒:“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

他这人到底是要怎样,莫非要把他们的关系嚷嚷得人尽皆知么?

楚惜情心中恼恨,大步拉着梅香扬长而去,身后张家的仆妇面面相觑,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杨锦深却固执地驾着马挡住了她的去路。

楚惜情愤怒地与他对视着:“杨锦深,你够了没有,你究竟还要我怎样难堪才够?”

“上来!”他再次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我便是要光明正大地让人看清楚,惜情,我不喜欢你被人看轻。如果有谁拿你我的事做文章,那所有的错只需要向我就够了!”

他是个果断之人,既然已经决定了的,那么就不会再后悔,既然他选择了要公开,那么就把一切做绝,不给她退路,也不给自己退路。

更何况,他不想让别人看轻她,狂傲的人是他,放浪无羁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楚惜情一怔,看着他光线下显得棱角分明,英挺俊美的五官,看着他双眸认真而决绝的目光,看着他伸出的手。

周遭的窃窃私语传来。

“这是什么人啊,硬逼着人上马,也太无礼了吧?”

“是啊,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能这样吧。”

“是呢,好在是有婚约,不然说出去可怎么得了——”

旁边的窃窃私语声更是让楚惜情仿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五内俱焚。

她咬牙,双目因为气愤而泛红,冷冷地盯着他:“我不需要!”

也许他觉得这样是护着她,是霸道地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是可以让人把风言风语朝表现得嚣张的他身上转去。

可是,他这份好心,她不要!

杨锦深眸光转暗,忽然,他在众人惊呼声中弯腰,铁壁一个用力揽住她的腰肢下一刻直接把她带上了马!

“啊!”楚惜情惊呼了一声,随即在不可控制的眩晕中抓住了身边唯一能扶住的身体。

“杨锦深!”她清丽的脸上那碧水横波的眼瞳此刻仿佛大海翻滚浪涛,愤怒的潮水直朝他扑来,她气急了,“放我下去!”

这混蛋,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