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冷笑起来,“是吗,穿这衣裳的多了莫非都是偷的不成,大舅母是何意?”
刘氏气道:“我可不信,刚巧这女子来打扫院子,刚巧她身上就有一截补丁,穿这衣服的人再多,那也不会正好她偏偏就有!”
楚惜情勾唇一笑:“是吗,那大舅母是觉得她肯定有问题吗?既然如此,那就让那针线房的人也叫来好了,这样的话大舅母在好好问问就是了。”
刘氏咬牙,她这会子也算看明白了,恐怕今个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谁知道那女子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有问题了,她今天是绝对失算了。
只是,说得好好的,这女子为何突然反悔?
她的目光扫过那女子,但见那瑟缩的中年女子满脸惊恐地磕头道:“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呀,奴婢根本进不去,如何偷东西,夫人这布料真的是针线房给我的——奴婢敢拿性命发誓!”
说罢便指天发誓。
刘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恼道:“不必跟我发誓,我又不是老天爷。”
楚惜情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大舅母不要生气,今天的事不过是个误会,大舅母也想不到刚刚是看错了,您啊,只是太低估我们楚家的家风了。说句难听的话,我们楚家可真不是那等人,大舅母是以己度人么?”
刘氏怒道:“够了,这事算是我看错了,但我们张家丢的东西怎么算?”
“刚刚舅奶奶可是说什么若是看错了就跟惜情道歉来着?”卢氏不怀好意地提醒一句。
刘氏脸色微变,旁边众人纷纷幸灾乐祸。
楚惜情冷眼旁观,“大舅母就不用道歉了,外甥女身为晚辈,当然不敢让您道歉了,这毕竟是礼数不是?”
“啧啧,还是惜情懂事啊,不过有些人的脸皮可是挺厚的,哪里有咱们惜情这么懂事。孩子懂事,也要自己听话啊。”
刘氏被这话挤兑地脸色阵青阵白,她咬牙对着楚惜情道:“这事儿是我误会了,我既然之前说了,若是查不出来,那这事儿就算我们张家认栽了,那就当是我们的错,误解了楚家。惜情,这事是大舅母的不是,我跟你道歉。”
楚惜情见刘氏眼中潜藏的不满,知道她这会子定是十分不痛快。
楚惜情笑起来:“大舅母,您哪里有错,错在我啊,让大舅母您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外甥女早该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您也不用担心了。那些不见的东西,大舅母还是去跟我母亲问清楚才好。”
刘氏冷哼一声,转头道:“今日先不清点了,我要去跟你母亲好好说说!”
老太太看了刘氏一眼,摇摇头哼了一声:“去吧去吧,好好问问清楚,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传出去有失风度。”
刘氏脸色难看地转身去了。
旁边卢氏撇撇嘴:“什么人呐,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楚惜情淡淡道:“二婶不用管她,有些人啊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刘氏不过是想借此事来生事,然后自己能够借机让张氏回来罢了。
张氏自己没法子动手,自然要使人来动手了。
“小姐,您看那女人?”
楚惜情看了她一眼:“你之前怎么说的?”
红玉点头:“这女子我刚去找来时便恐吓了一番了,而且我也从她熟识的人那知道她是寡妇,一人带个儿子艰难度日,只因那儿子前日在街上跟人吵架打断了人的腿被人抓去牢里,要付了银钱才能放人,这事儿却也没几人知道。”
楚惜情颔首:“你说好了?”
“是,我说了会帮忙把人弄出来,只是她还犹疑,说那边的人认识苦主,怕苦主万一不肯便麻烦了。我只道那张家如何能跟楚家比,楚家说句话不比张家有用,何况她若是不想在楚家待下去,还有别处去么?”
楚惜情看了眼那满目期盼和紧张的女子:“也是天下父母心,既然你答应了,就拿我父亲的牌子去那,把人给保出来,缺多少钱就给苦主。”
“是,只是他们现在得罪了夫人那一脉?”
“哼,我还不当回事,你给她调个位置吧,让那女子去庄子上,然后好好做事。帮管事的做事。”
红玉点头答应了。
这会子老夫人也疲倦道:“这里的事惜情你处理吧,这些箱笼先发回去,想必过了此事,清点嫁妆的事情也会十分顺利,不会再去什么幺蛾子。”
楚惜情上前扶住老太太:“祖母,今个儿是孙女没处理好,累着您也跟着受罪。”
“好了,这事不管你的事。”老太太拍拍她肩膀:“明显她张家胡闹,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一直都知道你这孩子为人处世很好,只是总是有人给你麻烦。”
楚惜情微微红了眼圈:“祖母,谢谢您,要不是您护着我,我哪有今天?”
老太太慈爱地笑道:“你是我孙女儿,我自然要帮着你啊。”
楚惜情笑着搂着老太太说了些话,老太太这时正准备走。
卢氏已经命人把箱笼重新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