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威远侯怎么坐到县太爷的位置去了?”
外面的百姓窃窃私语。
“难道今天有大戏看了?”
等到康家三少康平被衙役逮捕归案,外面早已经疯了一般,有闻讯而来的百姓赶来。
更有人曾经也被康家害过,那些苦主见有大人物做主,纷纷要伸冤。
侯县令擦了擦冷汗,见此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今日姓康的是恐怕逃不掉了。
至于顾渊怎么跟康家斗法,他才不管,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爱斗就斗去,过了此事他就想办法调走!
康平刚到还是一脸嚣张模样,只是碰上顾阎王注定今日是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而承担责任了。
康家也来了人,来的人是康家二爷康德,向来处理康家对外之事,为人老练,本来还想问县太爷弄清楚情况,只是没想到侯县令根本不买账,而那堂上的顾渊更是冷漠。
待到房清供认是康平指使他害死人,提出当时康平曾经给付了五百两银子。
王柳也提供了证人证明当初康平曾经派人对自己拳打脚踢,来王家威胁打砸。
康平自然是不承认,康德也否认康家做过这种事,只道是刁民污蔑,没有确凿证据,根本不能证明康平是贿赂了房清。
“陈风,把那证据拿来。”顾渊也不废话,直接让陈风出示了证据。
陈风拿出来的正是康家给的银子,银子上面还有康家的标记,除此之外,还提供了一些成绩目睹的路人提供的证据,康家的下人提供的证词,外面告状的百姓提供的罪证。
铁证如山,任凭康平如何喊冤也是无用,顾渊审了数桩跟康平有关的案件,为了安全,直接把康平下了死牢,然后由自己的亲信亲自看管。
康家二爷康德到这时候才觉不对劲起来,多次派人求情。
只是顾渊根本不理会,直接由陈风递了专事专办的折子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要把康平定为死罪。
这折子既送去京城,事情便越发闹大了。
求情的,威胁的,闹腾的接踵而至,热闹非凡。
顾渊却仍旧气定神闲地在余杭卫训练官兵。
校场上一众官兵正在毒日之下汗流浃背地练习,顾渊一袭鱼鳞甲,渊渟岳峙地站在官兵面前,身影仿佛高山让人只能仰望。
顾炎和铁牛在另一处看着,时不时踢一脚那些不规范的家伙。
“都督!”顾炎擦着汗跑了过来,“先歇会吧。”
“嗯。”顾渊一身软甲,刚挺有力的身躯包裹着软甲在阳光下巍然矗立,双腿微微分开成八字站立,渊渟岳峙,器宇轩昂,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被阳光晒出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透出男人狂肆的味道,那双眼睛仍然如同漆黑的深潭,只是光看着那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他手上握着刀,那刀隐与身侧,似乎像是蛰伏的野兽,随时都能冲出杀人。
顾渊久经沙场,光是身上宿将的杀气便让人不敢对抗,在场的官兵皆震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反抗,只能暗地里骂骂顾阎王之类的称呼。
见顾渊终于同意休息片刻,众人都松了口气。
这顾阎王真是太可怕了,偏偏他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谁敢得罪,这可是他们的大上峰。
顾阎王这会被迎进了凉棚,指挥使送上了冰镇的酸梅汤,顾阎王冷眼看了他一眼:“军士都喝的什么?”
“他们?这群猴崽子不好好训练,给他们水喝就不错了。”杨指挥使赔笑道。
顾渊淡淡道:“给我一杯白水。”
杨指挥使惊讶地问道:“这怎么行,您看这暑气——”
“嗯?”那声调不轻不重,却吓得杨指挥使打了个冷战。
旁边顾炎讽刺道:“我大哥在军中向来跟官兵同饮同食,喝什么冰镇酸梅汤,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