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劭瞳仁震木,他没想到末会如此平静且没有犹豫的说出这个人名。
那悬在胸口的一团郁气骤然结冰,猝不及防的开始下坠,韩劭声音都裹上不安的气声:“那为什么让我陪你…给周叙过生日?”
“……”
韩劭伸手捧住末微微垂下的头,迫使他抬起脸对着自己,继续道:“我还记得,你那天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
末没有说话,乌黑的眼睛淡的像月下的一湖水。
韩劭薄唇颤动:“你喜欢的不是我,也不是烟火,是陪你一起看烟火的周叙?”
那张末与周叙烟火下的合影,此刻像一根毒刺扎在他韩劭脑内,呼吸都扯动着一阵剧烈的眩晕感。
末唇间抿动,但没有开口否认。
韩劭指尖的力度忽然像要摁裂末的骨头,他凑近末的脸,眼底已爬满血丝:“所以当年跟我走,是因为我长的像周叙?”
末缓缓闭上双眼:“…是。”
脸上的手滑落,末缓缓睁开双眼,就见韩劭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面前,身形高大却如枯朽的死木,浑身散发着衰竭的气息。
“三年,你耍了我三年…”韩劭面如土灰,“你怎么敢,这么骗我…”
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以及…自取其辱。
凌空而来的一记耳光,像一块烧红的铁板招呼在他韩劭的脸上,浑身都烧起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恍惚想起,末是那么喜欢自己的脸…
他会将吻温柔的落在自己眉眼间,会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一寸寸的亲吻,会像小猫一样轻软的唤他的名字…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的脸,像周叙。
周叙…
末转身进客厅,将沙发上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平静的说:“过去三年,彼此都满足了对方的需求,我不认为这是欺骗。”
韩劭看着那道清挺瘦削的身影,自我陶醉的错梦散去,他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一样。
原以为过去三年是自己主导着这场关系,熟不知从一开始就被对方玩弄于手心,他就这样当了三年的小丑…
整整,三年。
突然想,弄死他。
韩劭手掌颤抖的握紧…
掐住他那截细瘦的脖子,像捏死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猫一样。
对,弄死他…
末被韩劭那深不见底的,仿佛某种兽类的目光盯的脊背冒出寒意,他再次说:“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是你单方面一直…”
“结束?”韩劭眼底浮起缕缕狰狞的笑意,他缓慢朝末走去,“被你当其他男人的替身,给你做人形按摩.棒,为你的精神和生理输送了三年的养分,像我这样天真无私的傻逼,你不是该继续利用下去吗,怎么突然大发慈悲的收手了?”
“你觉得受了欺骗,是因为你动了感情…”末眼底露出戒备,缓缓退后,“但当年是你亲口说,我们的关系不是情侣,不需要对彼此的感情负责。”
末退至墙边,退无可退,脸颊被走到身前的韩劭轻易捏住。
脸被迫仰高。
末眉心蹙紧,想还手但忍住了…至少在身手上,他不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韩劭锐利的目光压近,声音沙沉,“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心安理得的玩弄我对吗,你当我韩劭是什么,我他妈不仅要你对我的情感负责,现在更要你为我受辱的人格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