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眉梢一挑,“怎么,毁容了你就不要我了?”
秦昂弯腰,趁没人看这里的时候在江白唇上蜻蜓点水般点过,“那哪能,我是那种外貌主义协会的人吗?”
江白嗤笑一声,骂,“流氓。”
秦昂在江白身边坐下,“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很关注于晓。”
一开始就记住于晓的样子,于正鹏死的时候的安慰,市局里的解围以及现在,江白似乎为了于晓做了不少事。他倒不是吃醋什么的,就是觉得江白好像对于晓有些过度关注,像在拼命地守着于晓身上的一些东西。
江白看他,“吃醋?”
秦昂一脸你是傻子的表情回看江白,“我为了个同性恋吃异性的醋,我脑子有病。”
江白,“.......”
他十指交叉,看向走廊另一端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其实也没什么,第一次看到于晓的时候,我觉得人的少年时期都应该要活成于晓那样子,少年恣意,青春阳光,还有什么要比这样更好的?”
可他的少年时候不是这样的,他身处黑暗,未曾见过光,也没有青春,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阴郁,浓稠到化不开的阴郁围绕了他的整个孩提时代和少年时代。
“所以你知道的吧,人经常会把自己没有的东西寄托在别人身上,也想为他留着点这些东西。于晓本来前途明媚,拥有最美好的人生和未来,可现在没有了,我也不希望她再做错什么,起码不能让未来变得更加糟糕吧。”
他不希望于晓和他一样,一辈子都被什么拖着拉扯着,活着艰难。
秦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江白原本想揉揉眼睛,上手的时候就被秦昂一把拉住,他才后知后觉,他脸上还有个大伤口呢。
他笑了笑,搁下手,“于晓会怎么样?”
秦昂摇了摇头,“多多少少应该逃不了获刑的结果,不过看在是林悦引起的矛盾,应该会有所减刑。”
他顿了顿,“她已经十八岁了。”
江白看着天花板,目光流离,是啊,于晓十八岁了,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另一端忽然又吵闹了起来,红灯灭了,有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一群人围了上去,没一会儿,哭声和骂声一齐传来。
江白侧目看了良久,直到自己的大衣领口被拉紧他才回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秦昂。
秦昂朝他伸出手,“别看了,回家吧。”
江白一怔,回家两个字犹如一阵春风,轻拂过自己将近干枯的心田。他眉眼一弯,够上了秦昂的手,“好。”
回家个毛线。。。
秦昂和江白刚走出医院大门,胡越一个电话就紧急打了过来,直接把人又叫回了局里。秦昂没得法,只好把江白也带回市局,丢在了自己办公室里,自己去找了胡越。
宽大的办公室里,胡越面色严肃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秦昂,两分钟过去了,一句话都还没开口。
等到秦昂终于要不耐烦地起身离去,他紧紧地握住了秦昂的手,“我告诉你,我可是为了你把自己前途都给押上去了,你丫的要是没查出个什么有用的线索出来,你就是对不起我!”
秦昂一句话抓住了重点,“你朋友找到了所有关于114大案的调查资料?”
胡越松开手,从自己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袋,“那可不,我跟你说......”
“别说了!你放心,我改天一定请你同学吃饭。”秦昂直接打断胡越的话,抽走他手中的文件袋,“你的前途我也给你保着!”
胡越,“......”
文件袋里是一张张白色的纸张,上面铺满了宋体小四字,几乎每一字都关乎到了114 大案的所有细节,那场铺天盖地的血腥与阴谋,都深藏在了字里行间中。
“1995年1月14日,怀城警方和缅甸警方针对七爷贩毒集团的围剿进行联合部署,因着卧底传来消息的错误导致任务失败,七爷等犯罪分子逃脱,警方损失惨重.......”
“蔡汉思,怀城市公安局局长,警号01****......,笔录如下:1990年的时候,秦毅文同志同我提出了派出卧底深入七爷贩毒集团,找出他们贩毒行径证据以及交易信息,他向我推荐了穆初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