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调皮了。”
开门的人有着一把无比好听的嗓音,就像山里的清泉,让你觉得心都被净化了,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同这冬天格格不入。
如今说话的男人正弯着腰一枚一枚把硬币拾起来,用袋子收好。
康时转过身去,对上一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温文尔雅,这四个字说是为他量身定做也不为过。
康时心里烙印的却是另外四个字:人面兽心。
“既然来了,就进门陪我说说话。”他没给康时选择的余地,手里提着袋子就进了宅门。
康时侧过脸问南羊,“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南羊冷笑一声,“刚才撒币时怎么没见你有这觉悟?”
院子里很冷清,除了几棵松柏就是皑皑白雪,扑克脸守在宅门外,南羊坐在康时身侧,仔细打量这个只存在传说中的人。
无论怎么看都是身体孱弱,儒雅清俊的人。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康时冷不丁说了一句,“你有见过正经人穿的这么少坐在你面前搔首弄姿?”
“说起来大部分是你的功劳,”正在倒茶的教皇温和道:“当年误中你设下的圈套,我去地狱走了一趟,回来后不论是秋风瑟瑟,还是严冬腊月,都察觉不出冷。”
康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原来我曾经还是做过好事的。”
南羊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相处,片刻也不敢放松,生怕一个眨眼康时就被捏死了。
“你多虑了。”
南羊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和自己说。
“我不会杀他,”教皇虽然是在和他说话,目光却看着康时,“至少不是现在。”
康时将合十的双手交叉,支着头凑近教皇,“你不问我为什么敢来找你?”
教皇眉眼都带着温和的笑意,“要追寻的原因太多,哪里顾得过来,比如为什么当初没有在你未出生时发现你的存在,为什么让你母亲设计爬上王的床,为什么……”
“为什么他背着你爱别人。”康时特顺溜的往下接。
南羊用手遮住双目,他真心觉得康时能活到今天是逢上天眷佑。
“你该回去了。”教皇道。
康时看看表,“我刚来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