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沈河一贯懂得如何调动起严永妄的情绪,但这几个月,他对他颇有点无计可施。
沈河事后回忆,认真琢磨着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心情不好,只能勉强想起冬日时的那个清晨。
他照常上班,去办公室时,看到他面色苍白,原以为他是低血糖。
但后来,他送完文件回来,撞见他匆忙离开公司。
再后来,就是他发现,严永妄的心情变得异常低落。
他问,可他不愿意说。
到最后,也就是两个月前,沈河使出撒手锏,很难过地看着他纵使有几分虚假做戏,可绝大部分都是真情流露。
沈河问他:“你最近很不好,我看得很伤心。”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一块说的吗?”
“我们认识不止十年了,数一数都快二十年,”秘书先生很认真,说着说着,做戏就变成真实袒露,他觉得看他伤心难过,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陷入迷茫伤痛中,恨不得用最好的良药来治愈他,“……你让我很担心。”
于是,在沈河的追问下,他才勉强张口,笑了一下,那笑容也很难看,说不出的孤单。
“我很喜欢的人离开我了。”
沈河不知道他在说谁,他心想,严永妄有什么是他“很喜欢的人”呢?
除了朝倦以外,好像没有别人了吧?
那时候,他脑中只有这个念头,觉得是朝倦离开了他。
因为有此前朝倦的言语,沈河对于他们可能分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想安慰,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事后找出朝倦的联系方式,斟酌很久,敲字,询问:「朝小姐,你和我老板,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