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亲一下脸颊,用清白来形容是否太过了?
兰彻的右手绕过越寒的后肩,轻轻捏住越寒的下巴,越寒被迫偏了偏头,恰好能望见兰彻流畅高挺的鼻梁线条。
“因为你是男性,所以你被亲、或者亲人,都无所谓。”兰彻像是自问自答,“所以,你亲我,也可以,对吗?”
像是鱼雷在脑中炸开,越寒唰的懵了。
兰彻猝然松开手,懊恼似的走了两圈,随后强行镇定道:“在保护别人的前提,要先保护自己。刚刚张青青下的水不深,而且她会游泳,可你跳下去的地方水有多深你知道吗?”
张青青运气好,滚进了浅水区,张青青蹦俩下就能站起来的那种。可越寒跳进去的地方不是。
兰老师好像很生气,越寒站起身,解释:“我是下意识去做的,我也没想太多,我只知道我要救她。我怕我不救她,她就会……”最后一个字,他似乎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越寒的声音突然弱下:“我妈,就在我小时候,这么死的。”
停顿得毫无感情,并无波澜,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淡的事。
兰彻脊背蓦地一僵,机械转过身,越寒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温和。
“我当时不会游泳,我就看着她……我什么都做不了。”越寒喉间动了动,好像再也说不下去了似的。
越寒如释重负般开口:“幸好张青青会游泳。”
兰彻觉得越寒这个人太过奇怪了,明明遭遇过许多不公对待,被压迫被踩低被羞辱,可他却能在泥泞中保持自我,永远不受外界影响。
他像极了盛开在沼泽地的鲜花,哪怕周围肮脏得想要吞噬他,他都能够汲取养分来绽放自我。
这些话越寒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徐最都没有过。
这些不美好甚至称得上痛苦的记忆,被他关在一个小匣子里,埋进记忆的最深处。
谁都找不到,谁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