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又跳,差点就要跌入河里,幸亏,”沈毓看向水红,目中露出钦佩,“将小主拉住了。”
皇后面露狐疑,问林锦儿道:“可是实情?”林锦儿还沉浸在刚刚的惊险之中,皇后一连问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身旁川流而过的河水,不由一阵后怕,“哇”地一声便哭出声来。皇后有些不耐,斥道:“枉你还是个从四品的婉仪,象什么样子。来人,送淳婉仪回帐。”话音未落,早有宫女上前,掺起林锦儿向锦帐走去。
沈毓看着林锦儿娇弱的模样,忽然道:“小主受了如此大的惊吓,不如就让臣给小主看看,腹中胎儿是否有损。”皇后一摆手,“你还是去看看荣国公主,这里本宫自有安排。”沈毓恭谨应了声是,躬身退后几步,向杜沅沅的帐幕走去。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请严太医速到淳婉仪的锦帐去。”
杜沅沅坐在帐中,看着芙蓉锦榻上的荣国公主懿蓉。此时,懿蓉睡得正香,红扑扑的小脸上显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哪有半分受了风寒的样子。
碧痕引领着沈毓走了进来,杜沅沅平静地屏退了帐内的诸人,期待地看着沈毓。沈毓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杜沅沅目中露出了喜色,低声道:“成了。”沈毓再次点头,肯定道:“成了!”“那结果如何?”杜沅沅追问。沈毓一笑,“如娘娘所料。”
杜沅沅“腾”地站起,看着沈毓。沈毓重复道:“刚刚臣已趁机探了淳婉仪的脉象,与常人无疑,并非有孕女子的沉滞之相,可以确定,她并未怀孕。”杜沅沅来回走了几步,自语道:“竟然是真的,皇后和林锦儿真的敢做出假孕的事来。”忽然看到一旁的沈毓正在盯着她瞧,神色间满是敬佩,杜沅沅奇怪道:“你在瞧什么?”沈毓低叹,“不知道娘娘是如何想出这么个环环相扣的法子的,真是让人不由得不佩服。”杜沅沅眉间并无得色,只是笑道:“想不到一向孤高的沈太医竟也会恭维人了。”沈毓正容道:“这并非是臣的玩笑话,的确是娘娘想的法子太过匪夷所思,事事都在料算之内。臣愿闻其详。”说罢,作了一揖。
杜沅沅道:“想这样的一个法子也是不得已。那日你我在御花园中密议后,我便一直在寻找一个既不会惊动了她们。又能探得出林锦儿身孕真假的机会。但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过渺茫。试想,皇后和林锦儿瞒天过海,假托有孕。当然不会是陷害我这么简单,一定是借着这个由头巩固地位。皇上子息单薄,除了几位公主外,膝下并无皇子,若是林锦儿能够一举得男,对皇后这边的意义可是非比寻常。但皇上对其他宫妃上心不多,皇后好不容易寻得的机缘又因为刘正的一个过量的方子全给破坏殆尽。因此,她们一定是发了狠,将错就错,对外借口林锦儿承宠后有了身孕。此时,只怕已在宫外找好了合适的男婴,单等林锦儿十月临盆,再偷偷弄进宫来,然后再宣称是生了位皇子。”
沈毓赞同点头,只听杜沅沅又道:“前几日,皇上就跟我提过上巳节出宫游赏一事,我便想一定要制造一个你可以探到林锦儿脉象的机会。但一切又不能着了痕迹,否则,引得她们发觉,只怕要借口流产,再把这个过错嫁祸给我。临行前一日,我在流碧湖边散步,偶然发现低洼潮湿处爬满了虫蚁,忽然想起,也许可以借这些小小的虫蚁来施行我的计划。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杜沅沅微笑,“借口懿蓉感了风寒,是要引得你的出场。而那盏蜂蜜桂花茶则是要引得虫蚁的出场。我和皇后等人在岸边坐得颇久,早就料到皇上定会遣人来嘘寒问暖,林锦儿一定会妒意大发,起身离去。便趁人不注意,将面前那盏蜂蜜桂花茶洒在草地上,恰巧就沾在了林锦儿的罗裙上。要知道虫蚁对蜂蜜最是敏感,嗅到香气岂有不追逐之理。这就是为什么林锦儿的罗裙上会爬满了虫蚁。而林锦儿心机再深,也不过是一名女子,见到自己身上如此多的虫蚁,自然会惊慌失措。而岸边滑足,林锦儿定会险险落水,接下来,你已知道了。”
沈毓拊掌赞叹,“真实绝妙!接到娘娘让臣趁淳婉仪落水之机探脉的密信,臣还在疑虑,不知道娘娘会施什么样的法子。走到河边时,见到淳婉仪宛如发了疯一般,后来竟真的向水中坠去。臣便飞身上前,将她拉住,借机探了她的脉门,然后,又将她的手塞入水红手中,再装作惊慌的样子退过一旁,造成水红临危救援的假象。想来也是不会有人怀疑的了。”杜沅沅也叹道:“所以说,若是没有你的高超武功和卓绝医术,这个法子一样不成的。”
“娘娘接下来打算怎样?”沈毓问道,杜沅沅不语,面上却显出一个冷冷的笑意来,忽然一字一顿道:“此时揭破倒没什么意思,我一定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们永世不能翻身。”
皇后跟在林锦儿身后进了锦帐,待林锦儿换了宫裳,便将帐内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屏退了出去。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锦儿面色发红,期期艾艾道:“是,是,是虫蚁!”皇后豁然明白过来,松了口气,怨怪道:“你现时是有身子的人,搞的这样大的动静,万一惹了皇上和各宫妃子们的注目,总归是不好。”林锦儿低低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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