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末夏初,所有的事都平息下来,日子似乎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和傅延昇异地时间一长,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寂寥感又开始拉扯戚屿的思绪,偶尔夜深人静,戚屿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有那么“识大体”,如果自己能够任性一点,就让傅延昇辞职,又会怎样?
傅延昇这么聪明,难道他做其它工作就没有魅力了么?
对方都说是心甘情愿辞职的,自己为什么还要把人推开去呢?
……
戚屿不敢细想,怕想得太深,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通过视频和语聊来排解对爱人的思念,并告诉自己,成年人总有成年人的无奈,与其后悔,不如期待着早一点毕业回国,没了时差,两人的距离还能再近一点。
六月,戚屿通过了所有的学位考核。
按照传统,斯泰福每年都会在体育场举办盛大的毕业生典礼,典礼当天会有各种仪式,包括开场走秀、毕业生表演、名人嘉宾演讲等等。
除了几千位应届生,学校还会为毕业生家属、友人以及社会各界人士设观众席位。
彼时姜莹已怀孕八个月,正要临产,戚源诚一面工作一面要陪伴妻子,抽不开身,戚枫和凌可也恰逢毕业季,一家人都无法前来。唯独傅延昇答应了,还提前在电话里告诉戚屿,会为他准备一份毕业礼物。
戚屿期待不已,这几天还幻想着,等傅延昇来了他们要如何在帕市的旧公寓里过两天浪漫的日子。那公寓里留下过他和傅延昇同居时的美好记忆,他前日练了两首小提琴曲,打算在烛光晚宴后亲自拉给傅延昇听,为这段记忆画下一个圆满句号。
然而事与愿违,不知出了什么原因,傅延昇直到戚屿毕业前两天才拿到出国批准,因为时间仓促,他还没能买到直飞的机票。
典礼当天,戚屿从家里出门前看了一眼手机定位,发现傅延昇的信号才出现在旧城机场,再从机场打车过来可能都赶不上了。
戚屿在焦躁地等待中,不由又迁怒起傅延昇那份该死的工作……
果不其然,直到三个小时后他才接到傅延昇的电话,此时典礼已经结束,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场了。
戚屿按着定位在场外找到傅延昇,只见男人立在路边,头戴一顶鸭舌帽,手上还拎着行李箱,看着风尘仆仆、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