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心跳声太大,被对方察觉,我紧紧揪扯着胸口的衣服,直到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忘了呼吸。
大口吸气,再徐徐吐出,来回数遍平复心跳后,又觉得热,下床想要冲一把冷水脸。
镜子里如实映照出我此时的模样双颊乃至鼻尖染上微红,眼瞳蒙上层水光,加上蹙眉的表情,说一句“泫然欲泣”也不为过。
到底是老毛病犯了,一激动就眼红,还是因为憋气憋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是觉得热,热的困意全消,想起来走动走动,想拉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声呼喊,甚至,想要将家里的每张唱片都拿出来擦拭一遍。
这股热仿佛化成了某种神奇的“动力”,驱使我精力旺盛,难以入睡,非得做点什么耗尽它,我才能得到平静。
于是我起来打开电脑,借着这股“力”,一气呵成,写完了自己的《东方心灵哲学:传统与变革》,并将它投递给了一家CSSCI的核心期刊。
电脑屏幕出现邮件顺利发出的画面后,我活动了下酸痛的肩颈,再看窗外,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上午倒也还行,不算太困,可能“动力”没耗完,可等中午就不行了,疲惫感扑面而来。幸好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我也不敢开车回去,倒头便睡在了办公室沙发上,一觉睡到六点,还是被肖代表的信息吵醒的。
他叮叮咚咚一通发,大致意思不外乎两点。
一,他很感谢我对他工作的配合;二,他要调职了,以后这个号会给到他的同事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士。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他的信息笑了足足两分钟。笑完了抹抹眼角溢出的泪花,起身前往停车场。
当我的车驶出校门,拐弯时,差点与一辆眼熟的蓝白重机撞上。
我和对方都有些意外,一时谁也没走。
对方往上一拨头盔目镜,露出双带着痞气的双眼。我也降下车窗,与他四目相对。
“周言毅?”我认出他来。
“抱歉啊北教授,刚刚开得有点快。”他干脆脱掉头盔,不好意思地冲我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