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警官没有听清。
“什么都没说。”他想要假装悲痛,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流不出眼泪,“我很好。”
他的确很好,好到所有想要帮助他的热心肠警官都觉得他这幅样子可怕。
几天后,自称是他的爷爷的老人找上门,帮着他处理了他们的丧事。
因为她在国内没有别的亲属,他就自作主张地将她葬在了当地的公墓,而那个男人的骨灰被他新来的爷爷和他一起带回了国内。
十多年间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她要留下那样的话作为临别遗言。
——我会看着你,一直一直看着你。
被伤害的猎物本能地惧怕猎人的气息。
她很早就发现了,他和那个男人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才那样害怕、提防他的靠近。
第65章
就像和江敛说的那样,拿完毕业证谢景迟又在这边待了好几天。
大约是时常下雨的缘故,汀城的夏天总是和烟雨朦胧几个字脱不开干系。
某天早晨,谢景迟回自己那间小公寓拿复习要用的书本和资料,路上突然下起蒙蒙细雨,忘带伞的他从停车场走到公寓楼下,短短十几米身上就被淋湿了不少。
从他走到他这次回来刚好一个月,期间没有家政来打扫,地板家具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尽头的落地玻璃也雾蒙蒙的。
穿过客厅和走道,兼当书房的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床上蒙着床罩。
湿衣服带来的不适让他短暂地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他打开衣柜门,想随便找件干净衣服换上。
已经空了大半的左边是属于他的那半,右边……望着那些显然不是他尺码的西装和衬衫,他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