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笔,倒是草稿本上在他走神的时候被他不自觉地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后颈被临时标记过的地方不痛,脖子侧面的大血管一抽一抽的跳着,还有有一些发烫,他伸手去摸,发现自己身上热得有点厉害。
他打开空调,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在血液里流淌,像烧红了的铁水,却奇异地让他的心冷静下来。
方如君。他看着笔记本上的名字,烦躁地把笔丢到了一边,向后仰倒,静静地注视着灰蓝色的天花板。
他又梦见了这个女人。不是谢明耀、不是谢煊,偏偏是方如君这个女人。
为什么呢?他陷入了泥沼一般的困惑之中。
几小时前,谢景迟的十八岁生日尚未完全过去。
酒店的32层楼除了谢明耀的客人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晚餐已经结束了,这时还留的舞场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跳舞跳得累了就到角落里休息。
和室内的喧嚣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黯淡冷清到的走廊里,谢景迟抱着秦深的外套等他回来。
临时标记的存在让他暂时很难离不开秦深的信息素,所以秦深在走之前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他。
风带来了悠扬的乐声,百无聊赖的他假装面前有一架钢琴,而他是那个弹奏的乐手。
灵活的手指在空气做成的琴键上跳跃,为了符合节日的氛围,他弹得很快很轻,又过了一会,他的耳边也响起了欢快清脆的乐曲。
他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嘴角不自觉上扬,可惜没过多久,高跟鞋扣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就打断了他难得的自娱自乐。
有人从走廊的另一头朝这边走来,不是秦深或是蒋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宴会途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偷偷溜出来,要么是不合群,要么就是解决一些必要的生理问题,谢景迟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对这女人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他没有兴趣不代表对方没有。
“……”那女人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几个难以辨认的破碎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