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把它抱在怀里,细长的绒毛贴着他的脸颊,仿佛这样能够透过它细长的身躯从另一个早已不在的人那里获得安慰。
“我,我们要走了……”
无生命的玩具水獭安静地回望,一如过去的十几年,谁也不曾回应。
第8章
秦深家住南安路36号,早几年谢景迟还需要去音乐学院上课时就常路过这边,不过一直没有深入探访。
恭候多时的私人管家从谢景迟手里接过不大的行李箱。
这种高档公寓极其注重住户隐私,实施一户一梯制,来的路上蒋喻已将电梯密码告知过他。等待电梯的间隙,管家一边为他录入指纹数据一边问他对卧室有无偏好,比如床单的颜色和家具的朝向,他想了很久,最后空泛地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形容词。
“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谢景迟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巧克力,茫然地等待家政服务人员为他将客房收拾妥当。
他听到管家对他说可以进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于抽象的要求,管家交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答卷。
光亮的白色大理石地砖,深色的木质家具,四面的墙上贴着纹样典雅的香槟色壁纸。进门左手边是嵌入式衣柜,床在靠近窗台的位置,阳光在浅色的寝具上留下明亮的斑点。
二十四层的高度使得城市高楼林立的逼仄感豁然消散,天空一望无垠,边缘的云层泛着淡淡的灰色和红色。
他将要在这里住上一周。
回过神的谢景迟拉上窗帘,将多余的光照隔绝在外面。
他带来的行李管家已经整理好了,衣物送入衣柜,日用品放在床头的小抽屉里,只有书包还在外面。
沉甸甸的书包里装满了课本和陆栩给他打包的作业,他的成绩说好听一点是上升空间很大,说难听点就是无可救药的差,差到许多老师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