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董事长助理的蒋喻工作能力自然没话说,十分钟就办好了出院需要的全部手续。
秦家的司机在楼下等待,谢景迟隔着老远就看见了他标志性的秃头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车内空间很大,容纳五六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谢景迟和秦深离得很近,近得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十多公分外秦深的体温,很热很温暖,就和昨天晚上秦深抱他下楼时一样,让他有安全的感觉。
蒋喻占据着前排的副驾驶席,偶尔回头和秦深说些工作上的事情,他的声音很轻,落在谢景迟耳朵里如同蚊蚋飞舞。
根据蒋喻的汇报,秦深上午十点有一场会议,下午三点半与银行代表会面,晚上还需出席某慈善晚宴,身体力行地诠释了日理万机这个词。
本市早高峰交通的精髓乃是每一条路都堵得水泄不通,谢景迟大半张脸都陷在蒋喻带给他的那条格纹围巾里,围巾很软,他很累,在低烧和感冒药的双重功效下间歇性地陷入昏睡。
中途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看到耀泰百货标志性的紫荆花招牌,认出这是回七文山的路,本来就不是很高的兴致瞬间跌至谷底。
昨天夜里刮那么大的风,他原以为是寒潮逆袭要变天,结果却是艳阳万里的大晴天。
白色的云缀在一碧如洗的天边,明媚的阳光从斜四十五度角的地方照射进来,谢景迟不喜欢这么亮的光,不自觉往反方向躲了一下。
“不想回去?”
秦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谢景迟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慢地蜷缩起来,握成一个很松的拳头。
他不知道秦深到底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歪打正着的是,他的确不是很想回七文山那边。
不过这些他都不会告诉秦深。
秦深的时间和温情都是很宝贵的东西,而且需要用实际利益来换取。
从昨晚到今天他凭借他们之间有名无实的婚约向秦深提出了许多个要求,秦深都一一满足了他,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无止境地索取,所以最可能的答案是他连明年的份额都已透支干净。
见他不吭声,秦深嗯了一声,“又要去上次那个同学家里借住?”
云飘过来遮住太阳,谢景迟很明显感觉到脸颊上的热度消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