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岳听见哭声,走了过来,伸手去拉她,“别往里扎了,一会儿闷死。”
千夏的脑袋被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委屈地哭道:“什么地方都被人看到了,没脸见人了。”
钟离岳好笑,“病不忌医,生病了还怕看医生吗?有的医院连女人生孩子都是男医生接生呢!铴”
“去,我又不生孩子!”千夏哭着甩开他的手,继续把脑袋往被子里扎,钟离岳又把她拉了出来。
“好了,那天还说要给我生个孩子的。”
他在她身旁坐下,千夏把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去你娘的,鬼才给你生孩子,我伊千夏死都不会给你生的,找你的云小姐去吧!”
钟离岳一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表情把那枕头放下,伸手指去给她擦脸颊上的泪珠,“夏夏,我不会让她给我生孩子的,我感激她没错,但这和婚姻没关系。”
“你分得清感激和爱吗?”千夏问。
钟离岳叹了口气道:“夏夏,云熙把我从死神面前救回来,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我曾经视她为最亲近的人,那个时候甚至也想过,如果云熙让我娶她,我会毫不犹豫。可是夏夏,六年后回来,你跑到我家门口,扑到我车子前的时候,我知道,我不会娶云熙了。话”
千夏怔怔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那时候,千夏的心跳静止了。而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江毅臣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钟离岳看着他,眼睛里有股敌意,江毅臣笑道:“伊千夏,还好你没有受太重的伤,不然,你的钟哥非杀了我不可。”
千夏扁扁嘴,“他才不在乎我。”
“谁说!他一听说你出了事,脸都吓白了。”江毅臣说。
千夏看看钟离岳,仍然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她抱着枕头,趴在床上,一张苹果脸上泪痕狼籍。
钟离岳也看向她,眼神深刻还有怜惜。“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千夏扁扁嘴,对他的话采取不相信,也不在乎的态度。
钟离岳的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接听,“云熙?哦,她还好。”他看看千夏,千夏的两道眉毛又揪成了疙瘩。钟离岳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不用过来,千夏不太舒服不想见人。”
“哦……”云熙显然想不到钟离岳这样拒绝她,“好吧,再见,钟哥。”
云熙的电话挂断了,千夏松了口气,重又趴回床上。
江毅臣过来逗弄千夏,“夏夏,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让钟哥拿,想出去,就让钟哥背着,千万别让他太轻松了。”
千夏愤愤地说:“我才不用他!”
江毅臣笑道:“钟哥,你终于有被嫌弃的时候了。”
钟离岳阴了江毅臣一眼,江毅臣却道:“好了,我不在这儿给你们当灯泡,你们玩,我走了。”他笑呵呵地转了身,径自离开了。
千夏趴在床上,神情郁郁的,她好想小便,可是伤口又好疼。见她趴在那儿,哎声叹气,钟离岳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用你管!”千夏没好气儿地说。
钟离岳不以为意地伸长臂去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是不是想方便?”
千夏很囧,“知道你还问!”
钟离岳一笑道:“来,我抱你去。”他把手伸过去。
千夏固执地一晃肩,“不用!”
钟离岳道:“夏夏,等你伤好了,再跟我闹脾气,你现在行动不便,我抱着你去卫生间不是很正常吗?来。”
他重又伸出手臂,想将她抱起来,千夏往外推他,但推不过,被他公主抱起来。
他低头,眸光柔软如五月阳光,对着她轻弯了弯唇角,然后抱着她走向卫生间。
千夏方便完了,又被他抱了回来,放回床上。
千夏不敢看他了,医生给她检查伤口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连避都不避一下,刚才又抱着她去方便,真是羞死人了。
“我给你削个苹果。”钟离岳起身将一个苹果拿过来,用刀子慢慢削着。削好了递给她,“诺。”
千夏看到那个削得光溜溜的苹果,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哭着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凶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离岳见她哭了,脸上有几分尴尬,“夏夏,我以后不会再凶你了。”
他把苹果放回托盘里,轻轻搂住了她,“医生说你的伤要先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估计一个星期左右,然后就回家养着,我来陪你。等你伤好了以后,你的生日也就到了,到时候,哥给你办个arty,把全城所有的名流都请过来,让他们知道,伊千夏,才是我钟离岳最最在乎的人。夏夏。”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会在大家的面前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
千夏推开了他,“谁要做你的女朋友!等我大学毕业了tang,我要和小平子走得远远的,再都不回来。”
她兀自咕咕
浓浓地说着,她的脸被人扳了过去,钟离岳让她的脸向着他的,他忽然之间吻过来。
千夏呼吸一窒,他已经实实在在地吻住她。
唇齿辗转间,他将她揉入怀里更紧了几分,“夏夏,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千夏的眸光与他相视,他眼神柔和,一只手握在她的肩上,两人似乎都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
可是千夏还是甩掉了他的手,“别理我,烦着呢!”
她重又躺回去了。侧着身子,给他一个后背。
钟离岳没再说什么,只默默凝视着她,半晌轻轻拾起了她放在身侧的手,搁在唇边吻了一下。
“乖,睡一会儿吧。我在旁边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