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迷。乱

发呆出神之际,锦年已经被清娟推到了那少年的面前,而清娟自己呢!锦年记得好像就在她的身子被她推出之时,她说了一句:“恩!年啊,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我去上厕所”

于是乎就是现在这般的场景,。

灯光闪烁,热闹人潮,坐在椅子上,弹唱的少年抬起头来,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孔映入锦年的瞳孔,眸子不由的闪了闪,这不正是那曾经强吻过自己,还说她技真差的臭流氓少年么?

“你…”正是开口之际,谁料少年却突然起身,一米八以上的身子带着一点让她无法抗拒的气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把吉他握在那双修长的大手中,凭添几分冷意。

热闹乐吧在锦年靠近这个少年之时就已经安静拉下来,众所周知,这个少年很讨厌女人的靠近,。十米之内是他不允许的范围,这里是蛇龙混杂的地方,然而这少年就像是冰冷高贵洁雅的雪莲花,让人无限想要靠近,所以说以他这般清高的样子能留在这里,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虽然冰冷却让无数女人,富太太也好,千金小姐也好。趋之若骛。当然大部分原因,只有内部几个人知道,那就是他是慕少吩咐下来的除了他们乐吧的当家红牌舞娘之外要好好照顾的人。

此时,舞池五彩的灯光晒下来,在锦年与他的身体旁边,锦年低下头能很清楚的看到那闪烁的五彩灯光下的剪影。

刚刚开口要说话却是被打断,此时来自四面的眼神灼烧她的背部肌肤,想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着,妙曼的身子想要在空阔的舞台离开,但是恶劣的少年不让她如愿,。

那吉他随手一放,而后勾住她的腰,一个不稳,跌入他的怀抱。

只听见如风般的声音在安静到不寻常的气氛中响起“怎么把头发拉直了…”如此熟悉的语气,就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多年,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本就认识多年,只是是少年认识她,并非锦年认识少年。

安静的空气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勾起很多过去的记忆,蜕变的容颜还是他一如当年的想念,一头曾眷恋的卷发慵懒而性感的模样被取而代之,现如今的是是青纯到年少的直发,但是同样让他无法自拔的沉迷。

“这个女人是谁,鸣王子怎么会抱她?”

“怎么不推开她啊…”

在一片议论声中,少年拉着锦年开始奔跑。

同时,记忆苏醒,他看到遇见她的那一年的自己。

遇见她那年是美好而又残酷的。独孤鸣清楚的记得,那年相遇的全部过程,已及后来的一点一滴。

大大的房子里,灯红酒绿,全是喜庆的味道,那是父亲与飞姨结婚的那天,更是母亲的忌日,在他14岁的年华。屋子里美丽的像公主一样的骆归儿像个幸福的公主一样被围在中间,而他坐在这里,冷眼旁观那些热闹。

雨下的很大,六月里的天气多变的就像心情,有冰凉的雨滴落在他仰起头的眉眼里。

丝丝冰凉如同他的心。

其实并不是说他不爱父亲,厌恶飞姨,讨厌那个美丽的像公主一样的姐姐,只是他无法接受在母亲的忌日这天父亲另娶,只是他无法接受这而已,其余的,他并不在意,父亲为了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了,很小的时候,母亲离开,他将他带大,抚养,顾及他,不娶,顾及他,放下很多公司的事,又当父亲,又当母亲。只为年纪小小的他享受爱。

现在父亲有了想要爱护的女人,他不该反对,更何况那女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那么爱他,将他视如己出的飞姨,他该祝福的,只不过在祝福的同时,他想给自己和母亲道别的机会,所以他坐在了这里。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女生,他回头便看见那和骆归儿——他的姐姐一样美丽的女子站在离他不过两步的距离的地方看着他。

对于陌生人,他从来就是不愿意理睬的,所以此刻他当然是站起来就打算要走。

回头,起身,冷的不可思议,那对17,8岁的锦年来说简直是一种傲慢到无理的,所以说她上前两步扯住他的裤子,彼时的独孤鸣在那时的锦年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她看着他道“我和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

“哼”少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摔开了她的手。

然而锦年是那种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的妹纸,那柔软的手居然牵上少年的手。

雨在下,雨帘中少年再次回过头。

“你在不开心,我知道,不过小弟弟,人生呢!难免会有不开心,我们要学会在不开心中开心,知道么?”

独孤鸣的脑海里清清楚楚的回荡着几年前,她小手握住自己道那句安慰时,她眼底的落寞…

就是从哪个时候起的吧!他对她的感情就是从她抬起头看下着雨的天空时,轻轻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开始的吧?

有些人隔了几万米甚至更远的距离,他们也能在一起,有些人就算在眼前也还是不能够再在一起。

他遇见她的时候14岁,正在读初中,他爱上她的时候14岁,她正在读

大一与骆归儿同班同学多年。

此后,他时常会在各个有骆归儿的地方看到她,当然此后他会常常出现在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看她,他叫骆归儿姐姐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和骆归儿的亲情越来越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姐姐的口中他知道了她叫苏锦年,锦瑟中的两字。

从姐姐的口中他知道了,父亲和飞姨结婚的那天是她失恋的日子。

从姐姐的口中他知道了她的一切,知道她喜欢白色,爱吃冰淇淋,喜欢温暖的男生却又冷酷霸道的男生,所以以后他变了…

16岁,。他爱她已经很深,而她不爱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长相都记不得,认不出。

16岁,以姐姐的名义约她,告白在既,却突然接到出国学习的消息,放弃与告白互不相让的在他脑海中挣扎,最后姐姐对他说了一句话“给不起她未来,鸣,你要怎么爱她?”

不否认,骆归儿的话很管用,独孤鸣出国深造了,因为想给她未来,所以他要站在世界的最顶峰。

然而,世事无常,18岁,也就是现如今,他回来了,只不过全变了,他没有站上世界的最顶峰,而是挣扎在一个最下层的社会,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以低人一等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眼前,结果相见后却发现,她根本不曾记得过他,所以就让他这般霸道的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吧!

风很大,脚下的路很平稳,只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实在让锦年无法健步如飞,面前的少年显然察觉,脚步却未慢,只不过是在牵着她跑出乐吧跑到街道上之后停了下来。

“你…”思绪疯狂的跳跃,他停下的让锦年措手不及,惯性让锦年前倾,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他转过身的怀抱里。

“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积极吧?”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那里面的笑意让锦年气怒,眼珠快速的转动,瞥到脚上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甜蜜带着邪恶的笑容浮上那张醉酒后的容颜上。

“肯定要这么积极啊,不然怎么…”将尾音拉的很长,而后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下脚,一脚踩在少年穿着运动鞋的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啊,10层的力气啊,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的啊,更何况独孤鸣还不是铁打的人,。这一脚下去,疼的他差点晕倒,手自然的松开了抱着她的腰。

所以,锦年就像一只可爱的兔子一般的穿着高跟鞋一蹦一跳的跑走了,连个回头都没有,绝美的身影消失在街的那边。

当然,独孤鸣也不曾去追,一是这疼痛让他怎么样也跑不起来,二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在锦年看不到的地方,少年勾起了唇角,对着她离去的地方温柔的浅笑,然后缓缓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有些破旧的手机在他的修长的指下叮叮的响,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的手机泛着一点白色的银光,手机贴在耳朵上,只听见他不卑不亢的声音在这街头回响“我答应你们签约司徒集团,。愿意做你们旗下的艺人…”

夜色茫茫,回到清娟的公寓,整理好行李,坐在床头,给清娟发了一个短信说想出去走走,然后一身单薄的就消失在e市。

电话里的声音响在这个空旷却又十分华丽的房间里。

这里还是龙家的大宅子里,不同的只不过这里是e市是北京。

宅子的里外依旧和北京的一样挂着了大红的灯笼,龙家一直是比较守旧的家族,万事讲究一个吉利,所以一派的作风都比较老式,在北京,大初一那天早上都是生杀活鸡滴血在大门口预示消灾去祸。

龙少邪接起电话,里面的人道:“少爷,不曾找到少奶奶,少奶奶一直不曾回家里,我们已经和苏家交涉过,一有少奶奶消息马上通知。”

龙少邪将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一口,然后摁灭在电话机旁的烟灰缸里,道:“继续找,给我找出来,她到底是到哪儿去了。”

海平面一片平静,像是热闹都随着潮退而一并地退却而去了一样。

这里没有新年的热闹,甚至连人声都很少,一座孤寂而又简陋的小木屋,但是却是属于锦年独自的小居所。

在这里能看到最真实而寂静的大海,这个冬季,锦年打算就是在这里渡过的,那些新年的热闹欢乐和他的爱,都是不属于她的,一直以为拥有了,然而不过是梦一场而已,她是随处可弃的。

走在海边,锦年呼吸着干净的空气,这里是当年和白锐卿一起来过的地方,那简陋的小木屋也是他们一起搭建的,那是多年前的夏季,是放暑假,父母亲和白阿姨带着小锦言一起去游玩,剩下他们两人来海边看海,突然就想在这一望无际的海边建他们小小的房子,所以就有了这。

海风吹动着发丝,吹的呼呼作响,锦年就想起从前,虽然说现在已经不再爱白锐谦,但终究是那么爱过,终究是有那么多的回忆在的啊,在这寂寞成海的时刻,只有他们彼此的之间残留的回忆能让她想念,只是为什么此刻她满心全是那个喊她小老师,小老婆的男人呢!无处可躲,只有这一方静土能容下她。

天色变得暗沉,就是有要下雨的征兆

,于是锦年回了木屋,早早地就将窗框给固定了起来,再卷缩在床上听着3里面的歌声,便能这样过去一夜。

这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几夜,锦年不甚清楚,在这里,时间都变得没什么观念,有的,只是每天的潮升潮落,以及那海天一线的阳起阳落。

小木屋里的灯光变得频闪起来的时候,锦年才取下了耳朵里的耳塞,继而就听到了一声仿佛就在自己头顶炸裂而来的巨大雷鸣声,地面都像是震动了一下,远处的海潮声呼啸着而来,雨滴击打在屋子四面的墙壁上,整座小屋像是一艘游行在海面上的破烂船只,那样摇摇欲坠。

锦年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户边去查看窗插销,猛然地一道闪电闪过,继而的一声雷声,震得她的耳朵都耳鸣了起来。用双手捂住耳朵,还没有走回到床上,屋子里的灯光就熄灭了去,寒冷尾随着黑暗瞬间地袭遍锦年的全身。

锦年回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全身,电闪和雷鸣却依旧而来,屋子被雨水袭击,像是要把屋顶都砸裂开来。锦年把耳塞塞进耳朵里,用这样的漠然来忽视这一刻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遇上海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