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忙,还是傍晚时分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下的衣服,商务风的素色黑领带换成了低调奢华的银色暗纹。
Tiffany端着刚取到的礼品盒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纵使见过许多次,那崭新的面料一衬,还是觉得李隅的面庞好似从冰砌雪雕中捧出来似的。
她抬手便先作揖,“Boss真是光彩照人。”
李隅正把佛珠取下来换成腕表,没理她那些阿谀奉承,只是腾出另一只手去拿礼物盒,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画轴。
打开来一看,赫然是一只掐丝珐琅的陀飞轮表,透明的蓝宝石,表盘底色是白的,像宣纸似地铺陈着,上面绘有些仙鹤兰竹之类的东西,,本来是洋玩意,但这么一包装之后一看就是国内的限量定制款,温润古朴,正乖巧地陷在黑色丝绒里。
虽然价值不菲,可李隅对此并不满意,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要的画呢?为什么变成这个了?”
Tiffany倒是挺怕李隅这个动作,回国不久,李胜南带着李隅公司高层们开会,都是些年愈四五十的,偶尔会抛问题来探这个旁听的太子,他倒也不怯场,总能侃侃而谈。
殊不知私下里李隅何止是不怯场,活脱脱是个魔王,不生气,不发火,不会随地乱丢文件,不过只是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几下,平静年轻的脸上只写着“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反而显得更有压迫感。
Tiffany就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就是想来说这个,刚刚在电梯那儿遇到李董事长,他也正找这幅画呢,我说是你今晚要送给白家老爷子的,他顺手就拿去了,说让我去他那儿再挑个表。”
李隅把盒子“啪”地合上,推到一边,“拿我的心血去借花献佛,也不知道是想讨好谁。”
她注意到李隅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尾音都很淡,其实也并很不生气。可她也很清楚李隅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决计是不愿意自己闷声吃亏的那种类型。
但不知为何,李隅今天看上去心情挺不错,费心找的大半个月的礼物,半路被截胡好像就这么算了。
李隅还在整理自己没弄好的衣服,手指拢在薄薄的黑衬衣领子下滑动,听到Tiffany肚子叫了很大声,头也不回道,“你是想留着肚子去酒会上吃吗?”
“哇。”Tiffany也被弄得挺尴尬,小心思被当面不留情面地戳穿实在很糟,只能一只手捂着腹部悻悻地说,“Boss你好懂哦。”
白氏生日宴会上绝对不乏美味珍馐,请来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准备大餐,海鲜与甜品都不会缺席,而她连午饭都没吃,可不就是空腹等着晚上大干一场吗?
结果李隅在泼冷水,“我劝你,要么现在抽空去吃饭,要么到了酒会吃快一点,不要企图拖三四个小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