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了贾母的话,王夫人的泪珠落了下来,却也不敢哭出声,只死死用帕子捂着嘴。
凤姐在一旁轻声劝了,王夫人好歹收了泪,看着元春问道:“元儿,你在宫里过得好么?太子殿下可否注意到你?”
元春脸上一红,低声道:“太子殿下对女儿也是留意的。”
贾母王夫人闻言心中一喜,连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凤姐亦凑趣轻笑道:“咱家可是要出娘娘了。”
贾母满面带笑,只轻拍了凤姐一下,笑骂道:“瞧把你这猴儿聪明的。”
元春面上红意淡去,让抱琴出门守着,然后轻轻皱眉道:“老祖母,不知林姑丈家的乐平侯您可了解?”
贾母一听说道:“元丫头,我们今日过来,一是为了给你送生日贺礼,再一个便是为了这乐平侯。那林石也不知怎么就得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心意,听说太子殿下对他也极看重,元儿,你见过他了?”
元春咬着下唇点点头,王夫人瞧着神色不对,急忙问道:“元儿,莫不是他给你气受了?”
元春不愿实话实说,只摇头笑道:“那却不是,今儿太子殿下请阿哥们,只请了他做陪,听说阿哥们和他都极好的。”
贾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才说道:“元儿,你瞧着这乐平侯如何?”
元春慢慢道:“瞧着他眉眼儿倒和咱们家人很象,依元儿浅见,说不得姑丈就是因为瞧着他生得象姑妈,才收他为养子。”
贾母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你姑妈在的时候,同你姑丈极恩爱的,就算是她二十年无所出,你姑丈也没有纳过一名小妾。”听了这话,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许是想到她自己吧,她进门四年便生了一男一女,可丈夫还是纳了几个小妾,再想想贾敏的际遇,让她如何受得了。
贾母倒也不曾留意王夫人的情形,只看着元春问道:“元丫头,咱们家虽是国公府,却不在旗,到底身份上差了些,你林姑丈竟是旗人,若是能得他相助,你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些,便是太子也会高看你一眼。”
元春点头道:“孙女儿正要同老祖宗说这件事,不论用什么法子,咱们家一定要笼络住林姑丈一家,林姑丈家的表妹比宝玉小一岁,两人都是嫡子女,正是门当户对好做亲,那乐平侯虽然是侯爷,可到底是林家的养子,这身份上到底比不得林表妹,因此元儿想着将三妹妹嫁与他,这样一来,贾林两家便再不能分开。”
王夫人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立刻说道:“元儿你有所不知,那林丫头整日病歪歪的,动步就得几十个人伺候的,那排场竟比娘娘还大,咱们家可供不下这尊大佛。倒是那林石,虽然牙尖嘴利,可也是个有能为的,若是将三丫头嫁给他,日后……却还不错。”
贾母一听王夫人说黛玉不好,脸色便沉了下来,不管怎么说,黛玉可是她的亲外孙女儿,纵有不好,她说得,别人说不得。刑夫人什么话都不说,只在心里冷笑,你们娘母子在这里说的热火朝天,也不想想那林石是容易拿捏的,真真是还没吃够亏!凤姐只留心听了,好回去一字不错的说与贾琏,让贾琏去回林姑丈,也免得林家表弟表妹被算计了。
元春进几数月,最先学会的便是看脸色,一瞧老太太脸色不对,便知道是自己母亲说了老太太不爱听的话,便笑着说道:“太太也别这么说,大家子小姐谁不是金奴银婢的,听说林家表妹身子是弱了些,这伺候的人多几个也没什么,想我们荣国府赫赫百年,难道供不起么?”
听了元春的话,贾母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只点头道:“到底还是元丫头有见地。已经同你林姑丈说好了,明天去咱们家吃年酒。”
元春点头道:“这便再好不过了。”
王夫人不想听这些,便对元春说道:“元儿,如今太子妃有孕,可是你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了。”
元春点点头,她被分到毓庆宫,与太子打过几个招面,有一回太子殿下明显表示出对她有兴趣,甚至命人传了话,让她晚上去伺候。可谁知元春在房中枯坐到三更,也不见有人来传自己,第二日她悄悄一打听,原来那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回宫,听说是住在大阿哥家里了。直恨得元春咬牙切齿,打那之后,太子殿下忽然忙了起来,每日在宫里的时间极少,偶尔回宫,还得去瞧太子妃,便是那几个侧福晋庶福晋和格格们,太子殿下都极少光顾了,更不要说去招幸一个小宫女。而太子意欲临幸元春的消息在毓庆宫早就传开了,这也是太子妃,侧福晋,庶福晋以及众位格格们不待见元春,时不时暗里使绊子的原因。
元春也是骄傲的,这种事情她自然不会说与祖母母亲,而贾母因着太子妃对她们的态度,也只当是元春在毓庆宫里如鱼得水,根本不曾往其他方面去想。
因是特别允许贾母等人见元春的,因此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催,贾母便又说道:“元丫头,你林表弟这会子还没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