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把他冻成了一座雕塑。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与鹤才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
他说:“妈妈,再见。”
林与鹤揉了揉脸,转身说:“走吧。”
他似乎向对人笑一笑,但冻了太久,连原本的笑不太熟练了,最后只扯出了一点僵硬的弧度。
但幸好他本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三人一起坐车回去,路上耿芝一直盯着林与鹤,见他还能正常地喝水取暖,说话回答,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到竹林时,车停在了老院旁。林与鹤要先去一趟老院子才能去其他的地方,这是家乡的习俗,扫墓回来,把逝去的人领回家。
他们下车走进去,林与鹤把仅剩的一株白山茶花插到了屋内的花瓶里。
看着人做完这一切,耿芝才放下了心来。
林与鹤虽然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但状态还算正常。看起来,他的身体今年的确比往年好得多。
几人走到院子中,准备回去,路过石榴树时,林与鹤忽然仰头看向光秃秃的树枝,伸手摸上了粗糙的树干。
身旁的陆难问他:“怎么了?”
林与鹤没有回头,轻声说。
“秋千不见了。”
时间太久,太多的痕迹都被消失抹去了。但过往是无法更改的,再早以前,这座秋千并不是专门为林与鹤做的。
这原本是外公给女儿做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