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却听她又道:“安安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夫人了,多谢上苍眷顾,您平安无事,安安这是……喜极而泣啊!安安知道您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安安和公子会帮您的……”
我静默一瞬,问道:“你家公子情况如何了?”
安安摇头,道:“奴婢不知。”语毕,她垂下眼眸,一手绞着衣裳,表情甚是纠结苦恼。良久,她期期艾艾道:“夫人,安安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都这么问了,定然是觉得当讲的。我遂点了点头,和善地与她道:“你说便是。”
她又开始哭了,“夫人,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公子一直责怪自己没能护您周全。他每日都要来漱玉斋。他望着您从前绣给他的鸳鸯锦不停地叹息,有时一坐便是一整夜,直到天亮时才红着眼睛离开……”
她的这番话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并不是不知道裴览的用心良苦,我也知道我失踪的这段时日他所承受的折磨。我所受的不过是皮肉之苦,如今已然痊愈,但他却心有惴惴,日夜饱受思念与自责的煎熬,无计消除,无处排遣。
希音曾笑我对于感情之事迟钝得紧,直到经历了今日此劫,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所爱的人是希音。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啧,背了情债的滋味真真不好受。
我搓了搓手,斟酌道:“这个……安安姑娘啊,你看我既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你家公子是谁,不如你劝劝你家公子,抛开过往向前看。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对不对?更何况,我连花都算不上啊!”
孰料,闻言她竟哭得越发伤心起来,由小声啜泣变为嚎啕大哭,眼看就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我顿觉太阳穴给力地跳了两记,一时间颇为头疼。
我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改口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我为何会离开裴览独自前往青城山吗?”
“奴婢不能说……”她抽抽嗒嗒道:“公子说,若是夫人有想知道的事,不妨亲自去问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