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很牢固,是军用制式,重量很沉,即便拿子弹也不一定崩得开。
他没有白费力气挣扎,只是闭着眼靠在床头思考,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你就这么想我死?”
这是周暮时回想起的最后一句话。
贺隅说自己要杀他。
他确实动过杀心,但并未付诸行动,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对方迫不及待撕去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还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城府极深的Alpha计划里的一部分?
……
在床上坐了十分钟后,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周暮时睁开眼,看着贺隅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药箱,走到床头放下,语气自然道:“醒了?”
说着,俯身探向他的手腕。
周暮时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干什么?”
贺隅弯了弯唇角,看不出眼底情绪,他没有答话,摊开的手固执地停在空中。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贺隅见他不动,便勾住镣铐间的银链拽过了周暮时的双手,捏在掌心。
周暮时冷眼看着他解开绷带给自己换药,道:“你不杀我?”
这人说着自己要他死,给他下药又将他囚禁,现在却在这里替他微不足道的伤口包扎。
简直匪夷所思。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周暮时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昏迷之前看见的眼神,说是要他的命也不为过。
“那你想要干什么?”
贺隅结束包扎的动作,抬起眼来,一手握住他的下颌,凑近道:“我想要干什么,你猜不到?”
面前的Alpha还是那张脸,却仿佛换了一个人,或者说,他原本就该是这样,阴鸷而强硬,此前的忠诚和温顺全是装出来的假象。
周暮时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突然道:“你和虞渊是什么关系?”
他之前把两人的dna样本送去做了检测,结果尚未出来,这样像的两张脸,除了双胞胎兄弟以外没有别的可能,但周暮时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隐约有个可怕的猜测,然而暂时没法证实。
贺隅闻言,眼眸微闪,接着笑了:“你觉得呢?”
Alpha的气息靠得太近,激起他下意识的战栗,周暮时蹙着眉,不愿后退落了下风,屏息盯着面前的人不动。
“想知道真相,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东西,周委员长应该很清楚吧?”
贺隅的手指暧昧地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进宽松的浴袍领口,停在了锁骨中央。
周暮时瞬间冷下了脸。
“我不想知道了。”
“是吗?可是我没允许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