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总爱高估自己而低估别人,在失去失去理智的人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比如,眼前这个人。
迟疯已经红了眼,表情狰狞。势若疯狂。瓶子迅速在空中划下,因速度过快而带起的风声清晰可闻,甚至舞池那边的震撼的音乐都无法将其完全遮掩。
也许这在其他人眼中是一种威胁,但在我眼中却什么都不是。一只老鼠向我呲牙咧嘴展示着它的威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感到惊慌的。
就在迟疯嘴角挂上一丝自认为得手的胜利之时,我突然挣脱了梁玉拉着我的左手,身子形如鬼魅的后仰撤步,那瓶子发着“呜呜”的声音顺着我的额头、鼻尖、下颌、锁骨快速的砸了下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或者惶恐。他也许根本没有想到这必中的偷袭竟然会落空,只是他砸的用力,那势头已然收不住手。
当瓶子顺着胸腹继续下砸的同时,我弯曲后撑着身体的右腿猝然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块弹簧片一般又弹回了直立的状态,早已蓄势的左拳倏然出动,奔着迟疯右臂下的肋骨狠狠砸去!
“富贵!”我身旁的梁玉似乎看出了我的怒火,也看出了我这一拳的摧毁力所在,在我的拳头即将砸到迟疯身上时,她紧张的喊了出来。
我知道她是在喊什么,我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如果我这一拳打实了,迟疯怕不是躺床上修养两三个月那么简单。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硬生生收住几分力道,上臂被自己的拳势扯痛,整个肩头的肌肉在极度的一缩一张转换间绷的死紧。
“咚!”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闷响,迟疯惊恐的瞪了一下眼,下一秒他便脱离了地球的吸引力,整个人倒飞在空中,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他被打飞的距离到不是很远,只有三米不到。但我知道,我天天拿石头练的这一拳绝对够他受的,除非他比石头还硬。
围在周围的人都愣了,没有人想到我会反击,也没有人会想迟疯这看似必然得手的偷袭会以这种方式结尾。
我走到迟疯面前,看着痛苦的神色开始在他脸上蔓延,他本来看上去比较帅气的脸开始慢慢扭曲,眼斜口歪的和中了风一样。虽然很痛苦,但他根本就没有喊出声来,只是“嘶嘶”的倒吸着凉气,脸憋的又红又紫。
我本来想对他说几句,但想想完全没有必要,于是起身向身后的梁玉走去。
“喂!站住!你打了人就走了?”身后传来一声爆喝,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胖子正一脸怒气的瞪着我,手里拎着个酒瓶子,看上去还想动手。而他身边的几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友善,在胖子喊了一声吼,动了动脚步想把我围拢起来。
“好了!你们别闹了!还嫌不麻烦!要不是迟疯动手想打他,他怎么会还手?”梁玉两步跑到我面前拦在中间,她这不是怕我出事,而是怕对面的几人也会和迟疯落得一样的下场。
红发女闻言赶忙蹲下身子去查看迟疯的伤势,那几个男人也和梁玉喋喋不休的说个什么,只不过用的是方言,我听不大懂。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瘦高个悄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挤入了人潮人海的舞池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