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魔咒围绕在安南脑海,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心里更像是摔碎了一把玻璃珠,里里外外的都被划的稀巴烂。
现在禹琛和白初言再次相见,禹琛还会心动吗?还是说一直以来就没忘记过,日思夜想所以梦里也会叫白初言的名字让他不要走?
禹琛是背对着安南,安南看不到禹琛的表情,只看到禹琛走出半步的脚终于还是停下,然后从口袋掏出纸巾,可递了半晌也不见白初言伸手去接。
白初言应该是哭了,他没有接纸巾直接是上前一步抱住了禹琛。
安南是怒火中烧,他愤怒的上前一把拆开了他俩,他揪着白初言的头发骂他是狐狸精,他拳打脚踢的揍禹琛骂他是负心汉,他鼻涕眼泪的一大把哭自己是王宝钏,哭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比打工人的冰美式还要苦。
西北风吹得雪花打璇儿,远处那俩人还抱在一起。
没错,刚才那一切都是安南想象的,他站在树后甚至还往后躲了躲,按理说他是该出去的,毕竟禹琛是他男朋友,但是万一出去了禹琛选的是白初言怎么办?
他应该大声说拜拜,就算有眼泪流下来?
或者,大声说拜拜,看究竟是谁离不开?
安南想了下,那离不开的八成是自己,他想起那晚问简随的问题,禹琛和白初言分开的是因为不爱了吗。
简随的话他至今还记得,简随说,很多家里的原因夹杂在一起,但绝对没有“不爱了”这一条,毕竟禹琛甚至不惜和家里断绝往来只为了和白初言在一起。
安南无法体会深爱过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如今又重新相见时的感受,他暗骂自己是怂蛋,这绿毛衣直接带头上得了。
今晚确实很冷,不仅安南心寒,就客观来说,他的手机都冻关机了,可想而知是有多冷,眼角突然涌现冰冷水意,安南摸了下眼角原来是雪在他皮肤上融化。
唉,安南心底重重叹气。
这世界上难以自控的除了爱情。
…还有喷嚏。
“啊啾~”安南此刻非常应景的打了声喷嚏。
这声喷嚏声音不算多响,但足以禹琛精准的捕捉到树后的安南。
“你还要看多久?”禹琛朝树后的安南说道。
安南一看躲下去也没意思,他从树后出来,帽子已经被他摘下,压扁的头发也被他抓起来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回来,我都快被冻死了。”
白初言看见安南,身体一僵,安南和禹琛的对话是如此熟悉自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一切有多可笑。
刚才禹琛给安南披衣服的时候白初言就已经看到了,虽然不认识安南,但如此亲昵的姿态也能看出安南和禹琛的关系匪浅。
陈子陵也和他确认了禹琛旁边的就是安南,是他不甘心不顾陈子陵的阻拦跑过来找禹琛,并且在看到安南过来时他故意抱住了禹琛。
在抱住禹琛的那刻,他哭着问禹琛能不能重新在一起,像以往那样示软撒娇。
禹琛却说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禹琛说,我有男朋友,他叫安南,我想和他好好走下去。
白初言高估了自己在禹琛心里的位置,他以为禹琛还会像之前那样把他放在第一位,无论哪种情况都会选择他。
现在安南现身,这方块大小的停车位更没有白初言站的地方。
三个人,太过拥挤。
禹琛把安南拉到自己身边,说让他看脚下,地上有玻璃碎片,别划伤了脚。
后来是陈子陵见过来打破了这个僵局带走了白初言,刚才他就不想让白初言过来,白初言非不听,如今难受的只有他自己。
回去的路上,禹琛把暖气开的很足,安南看出禹琛的心底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果然旧情人见面还是勾起来点往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