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然沉默着听完了季母劈头盖脸的谴责,他说: “酒里有药。”
季母顿了一下,不在意地说: “助兴而已。”
季星然突然笑了,眼底有几分阴郁: “你们想干什么?”
“星然,你是季家的一份子,应该为季家做贡献的。季家近两年发展不顺你也知道,你和常河自小两小无猜,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嘛。”季母语重心长,头头是道, “你又认识路总,路总那么在意你,你就撮合路总和心贝,这样,我们和常家和路家都联姻,季家的未来发展将会是无限光明的,对你也好。”
季星然皱着眉听完了,语气都提高了几分: “你是觉得把我和常河绑在一起了,路先生就会嫌我,然后就会对纯洁无辜的季心贝另眼相看?”
季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震惊,理所当然地赞同: “星然很聪明。”
路家和常家谁更具有权势显而易见,这样的事当然得亲生的孩子上才能更放心。
什么狗屁逻辑!季星然直接挂了电话,把季家和常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路归舟正在客厅看文件,看到季星然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出来,放下电脑起身过去: “怎么了乖宝,这么生气?”
季星然接了一杯冷水一口气喝完,顺了一口气: “接到了个晦气的电话。”
“什么电话?”
季星然把刚才通话的内容和路归舟总结了一遍。
路归舟眼里的温度顿时降入冰点。
季星然吨吨吨地又喝了一杯水,冷静了下来: “不说他们了,影响心情!”
路归舟藏下眼里的阴暗,换上温和,安抚地摸了摸季星然的脑袋: “好,不说他们。乖宝今晚想吃什么?”
本来只是这个周末暂时住在路归舟这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路归舟车接车送季星然去剧组,因为回云市回来得晚,便直接把季星然带回了他的临江住宅。季星然也默许了。两人心照不宣。
发展到后来季星然住在路归舟这的时间比住在宿舍的时间还要多。因为他报了表演课,有时候上完课晚了,路归舟来接他,季星然不想让路归舟来回折腾,就直接和路归舟回去了。当然,是分房睡。
路归舟还是很忙碌,但是无论多忙,路归舟都会回来和季星然一起吃晚餐。
季星然隐隐觉得他们好像直接跳过了情侣确认关系的环节,直接同居了。
这可不行。
季星然皱着眉思考,路归舟什么时候再和他表白一次啊?如果路归舟不表白,那是不是要他表白?虽然谁表白的结果都一样,但是他还是想听路归舟说他喜欢他。
路归舟发现了季星然的走神,出声唤醒季星然: “星然,皱着眉在想什么呢?”
季星然是不会告诉路归舟他在想让他说喜欢他的。季星然正色,伸出筷子夹菜: “在想今天的课堂作业。”
路归舟笑道: “有什么问题不会的可以问我。”季星然报志愿的时候还在季家,还想着以后要进季家的公司帮家里的忙。所以他和路归舟是一个专业的。
季星然闻言笑着调侃: “什么问题能劳烦路总出手啊。”
路归舟神色如常,脸上挂着笑: “不劳烦,为了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两人相视一笑,暖色灯光下,餐桌上的氛围很是温馨。
过了一会儿,路归舟状似无意地开口: “星然,季家和常家要破产了。”
季星然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夹菜: “嗯,从商有风险,经营不善破产也是应该的。”
路归舟却进一步把话挑明: “我干的。”
季星然愣了一下,失笑: “嗯,那也是商业风险,他们自行承担。”
路归舟又进一步说: “季家人可能会进去蹲局子。”
季星然抿了抿唇: “善恶有报,法治社会,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应该承担后果。”
路归舟观察着季星然的神色,这些消息好像都没有引起他心中的波澜,但是路归舟还是很忐忑: “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