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祺认出来了,这是黄靖的声音。贺祺不再迟疑,立刻推门快步进了厕所。
“你€€€€度做……”贺祺的话说到一半,眼睛忽然愕然地瞪大了。
方才在门外时听不真切,贺祺现在才发现,厕所里还有一种难以忽略的、女人甜腻发热的吟叫声,此时正从黄靖手里拿着的手机里外放出来。
躲在厕所里的有三个人,黄靖、黄裕和黄宇超。三颗脑袋都凑在黄靖的手机屏幕前,见贺祺闯进来,都一脸始料未及地抬起头来,三双眼睛睁得滚圆。
黄靖反应最快,脸上的讶异很快变成了意味不明的笑:
“啊……我€€€€纪律委员来€€€€€€”
黄靖两步上前,拉着贺祺的胳膊把他拽过来:“欢迎欢迎!过来啦!有好€€睇喔。”
贺祺被空气里呻吟声叫得脑袋发晕,脚下没站稳,直接被黄靖拽了个趔趄。
黄靖把手机屏幕递到贺祺眼前:“呐呐呐,依家(现在)开始,你就是同我€€一齐嘎。如果你‘唔小心’同老师讲€€,你都要一齐game over€€,明唔明啊?”
贺祺根本没听到黄靖在说什么,好像所有的思考空间都被眼前的视频画面填满了。
蓝紫色的灯光,狭窄的床上一片白花花的皮肤,带皮面具的男人一手抓着女人的脚踝,另一只手抬起来,朝那片*浪“啪”地甩了一掌。
“啊€€€€”粘稠糖浆般的*吟拔出一个高峰,女人仰起脖子,像是完全无法控制似的,失了智一般地尖叫。
“哗……”黄宇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声音在隐约发颤:“呢个,呢个仲精彩过《玉女*经》€€。”
贺祺的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浑身上下像爬着蚂蚁一般难受,心跳跳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加上黄宇超身上馊臭的汗味,贺祺恶心得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栽倒在地。
“你€€是唔是有病啊!”贺祺忽地推开黄靖的胳膊大喊,瞪着眼睛朝厕所门口的方向退开。
“Hey!Easy, man!”黄靖循循善诱,安抚般说:“我€€是男人啊嘛,€€样好正常嘎。又唔是大庭广众,又€€hurt到咩人,Just for fun,有咩唔可以啊?”
黄靖抬起嘴角笑了笑,压低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贺祺,讲真啦,你都好钟意嘎,唔是咩?”
说着,黄靖转过手机屏幕,朝贺祺暗示性地晃了晃。
贺祺嘴巴微张,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用手扶着一侧的墙,贴在墙上的瓷砖泛着冰凉。
黄裕在身后一眼不发,嘴唇紧闭,双眉紧蹙,神色复杂地看着黄靖的背影。
黄靖像是也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朝后转身,朝黄裕说:
“阿哥,你今日好似好安静啊。”
贺祺顾不上分析眼下的情况,趁着空档夺门而出,飞快地原路跑回去,在走廊铺的石板上落下一串惊慌的脚步声。
贺祺冲进击剑教室,回身重重地把门关上。贺祺还想要锁门,但教室门里面没有旋钮,贺祺只能握紧门把手,用身体死死抵着教室的门板。
蒋洛盟一怔,察觉到不对,当即扔下了手里的佩剑,朝贺祺三步并两步走过来。
蒋洛盟伸手扶住贺祺的肩膀:“怎么了?你没事吧贺祺?”
贺祺浑身细细地颤抖着,缓慢地朝蒋洛盟转过来,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蒋洛盟的手捏得更紧:“贺祺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没等蒋洛盟把话说完,贺祺骤然弯了腰,毫无预兆地往地上吐了一滩糊状物。贺祺难受得紧,脊背痉挛了三五次,接着吐出透明的酸水。
贺祺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两手紧紧抓着蒋洛盟的肩膀,眼泪无声地从泛着血丝的眼眶里流出来。
蒋洛盟被贺祺的反应吓得脸色发白,愣了三五秒,架起贺祺一条胳膊,扶着他边往门外走边说:“没事没事,我们去医务室,没事的没事的……”
贺祺眼前仍旧泛着一层生理性的泪膜,勉强跟上蒋洛盟慌乱的脚步,忐忑地抬头去看蒋洛盟的脸。
蒋洛盟的额角和脖颈上还冒着汗。刚运动完时四肢发酸,光架着贺祺的胳膊有点使不上劲;蒋洛盟停了一下,二话不说伸出另一条胳膊,结结实实地搂上贺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