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怎么管?”
季岸:“我先出去,如果他有武器或者有枪,你再找机会偷袭。”
沈忱:“怎么偷袭?”
男人一直牵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松开,转而握住他的手腕;接着沉甸甸、冷冰冰的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沈忱手里。季岸道:“用这个砸他后脑勺。”
“???”
“用力砸就可以了。”
“等等,等等等等,”沈忱道,“砸死了怎么办?”
季岸再次松开他的手,一边快速说着,一边在草丛里站起来,带得那些杂草沙沙响:“砸死了算正当防卫,看在我们以前是同桌的份上,我会给你请律师。”
“…………”
男人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这么冲出草丛。
这瞬间,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停了,女人连叫喊声都是沙哑的,犯罪者则反应迅速地朝着季岸看过来。
计划是好的,只要对方不知道还有帮手在,对方就很容易陷入无防备的状态,沈忱也可以按照季岸所说的,去偷袭。但问题在于€€€€他看不见啊!他甚至连季岸的身影都辨别不出来。
沈忱抓着那块沉甸甸的东西,使劲儿瞪大眼,想再看清楚一点状况。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荧光绿又出现了;沈忱疑惑着用另只手去摸口袋,那块夜光手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季岸摸走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他听见犯罪者的咒骂,接着,绿光极快地冲出、收回,跟黑影纠缠在一起。毫无疑问,夜光手表……不是,季岸和罪犯已经交上手了。依稀有挥刀时的破风声传来,沈忱无法确认那是他的错觉,还是对方真的有刀;即便能看到夜光,他也只能勉强定位季岸,到底战况如何,他仍是看不见。
€€€€至少再走近一点?
沈忱握着季岸交给他的那块大约是石头的玩意儿,缓缓地往侧面挪,打算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绕到他们的侧面再靠近。
他挪着挪着,绿光忽地下坠,到离地面很近的地方。
季岸被放倒了?
沈忱立刻急切起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挪动。
有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响,还有闷哼声;他从蹲着挪动到佝着腰走,心里七上八下,焦躁又紧张。就在这时,沈忱的脑袋突然撞上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这一刻的沈忱没有脑子,是本能和条件反射的集合体。
对方“啊”了个起头音,沈忱抓着手里的重物直接往往前一抡。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有什么东西倒在了他面前。
沈忱惊慌失措,想看是什么东西被他砸趴下了;但季岸没给他机会€€€€那边的战况不太妙,他听见季岸闷哼了声,好像是被对方打中了鼻梁。
他再顾不上其他,跨过倒在地上的玩意儿,像做贼似的弯腰驼背、踩着小碎步快速凑近那边的战场。
走近了他才看明白情况:夜光手表在地上,黑影骑在上面,正咒骂着左一拳右一拳地往夜光手表身上砸。
“啊啊啊!”沈忱抡起石头,往黑影头上狠狠一敲,叫声之惨仿佛不是他在砸别人,而是别人在砸他,“去死!去死去死!”
第二十三章 怕散场
犯罪者连声儿都没发出来,就身体一软地倒了下去。
沈忱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抓着那块石头还戒备着,随时准备再给犯罪者补两下。季岸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翻身爬起来又蹲下身去,手伸了伸再缩回来。沈忱看不清细节,只看得到夜光手表晃来晃去:“……季、季岸……你……他……”
“人没死,”季岸说,“只是昏过去了,你放心。”
沈忱:“啊、啊?”
“不用坐牢了你,”季岸接着道,“石头可以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