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她说什么啊?”
季岸叹气,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没房了。”
“啊?”沈忱匆匆跟上,“啊?啊?啊?”
“别啊了,没房了,你听不懂吗?”男人在酒店门口驻足,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烦躁。
沈忱跟着在他身边停下:“……这破地方酒店还能住满的啊?”
季岸:“因为这是纳内克唯一的酒店。”
沈忱:“……”
比起一路坎坷,这种感觉要有好事发生结果却仍旧倒霉,才更让人绝望。
两个人相顾无言,再各自伸手进口袋里€€€€季岸掏出了手机,沈忱掏出了烟。
男人垂头不知道手机上干什么,沈忱点着了烟,忽地开始闹脾气:“……妈的我不想再住那种旅馆了,我宁愿睡银行里!”
“那你去睡。”
“跟你出来真的,”沈忱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好,话就卡在那里,像碟片卡带似的AB段循环,“真的,真的,真的……”
季岸轻飘飘接上:“真的倒霉?”
“真的倒霉!”
“原话还给你。”季岸道,“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重复什么?真的倒霉?”
“不是你被锁在厕所,我们就不会……”“好了好了,可以了,再说就没礼貌了。”沈忱连忙打断他施法。
他烦躁得厉害,又找不出理由来合理地怪罪季岸,最后只能在心里把一切归于“跟这灾舅子在一起就是没好事”。
沈忱忽地说:“那老子不跟你住了。”
“嗯?”
“我说分开住,明天码头见。”沈忱说,“看到你就烦,我得放松一个晚上。”
“同感,”季岸看都懒得看他,“我一个人的话现在已经在酒店的床上躺着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干脆死了得了,就不用起床了。”
男人瞥他一眼:“嗯,你最好是别死,活到一百零三。”
“去你妈的,你才活到一百零三,你活到一百三十三,在养老院被护工扇耳光。”
季岸:“呵。”
沈忱:“哈。”
两个人都憋着烦躁,沈忱想问现在怎么办,但又不想再和季岸说话。
结果季岸先开口了:“选左边还是右边?”
“什么啊,”沈忱没好气地说,“男左女右,我左你右。”
“整个纳内克除了这间酒店,还剩三个私人民宿。从这儿往左有一间,往右有两间。那我往右边了……”“等等,等等,”沈忱急忙打断他,“这时候是不是得有次交换的机会?”
季岸:“?”
沈忱:“我跟你换,我去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