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轻声道:“你们大周的儿郎都是你这般的好模样吗?这白玉珠配你是最合时宜的,改日本王帮你寻件配你的玉饰,赠你。。”
周芜心中十分纳闷,他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大晋朝的皇太子要赶上前来同他说这么多话?按理说,这次算是他与这位皇太子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还没娴熟到那份上。
周芜拱手向驰€€行礼:“白玉不过是寻常玩意,草民不敢劳烦殿下费心,殿下垂怜,草民惶恐。周朝盛产玉石,大靖盛产铁矿,无其他缘由,不过是因地不同罢了。以此类推,人外貌也是如此。周朝雨水充沛,日光不足,则人肤色白皙。大靖风沙强劲,气温炎热,则人皮肤粗糙。”
驰€€嘴角微微上调,似笑非笑地望着周芜,他倒是小瞧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打扮的人,望着弱不禁风,实则口齿伶俐。
他不过就是夸了一句周芜皮肤白,他便要刺回去说大靖的人皮糙肉厚,晒得黑。
但,这副模样似乎比温顺柔弱要更好玩一些。
驰€€还打算询问他姓甚名谁,便听到周芜说:“草民应有要事在身,朋友还在外面等着,草民便不在此多叨扰殿下,先行告退。”
周芜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驰€€手指按在身旁的木桌上:“那便再让他多等一会儿……”
驰€€话还未说完,周芜便已经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周芜并不怕驰€€,就算驰€€是大靖朝的皇太子,那又与他何干?他是周朝圣上亲自执笔封下的安国侯,又不是大靖朝的臣子。
他原本对着驰€€自称为草民,不过是因为驰€€未见过他,不知他身份,他也不想自爆身份,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驰€€对他的态度很暧昧,值得让人多留心眼,说话也不中听,他便不太想给驰€€面子。
驰€€旁边的小太监目睹周芜这样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叫侍卫们拦下周芜。
但是驰€€摇了摇头,示意他下去。周芜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驰€€一行人。
驰€€坐在桌子上,小太监殷勤地提着茶水壶走上前,想要帮驰€€斟茶,驰€€抬手一挥拒绝了。
驰€€平日里穿惯了大靖朝的衣服,现在穿着周朝的圆领广袖长袍,感觉束手束脚。
他把衣袖往上捋了一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神态自若的吩咐手下:“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周朝人,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有侍卫收到命令之后,便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驰€€身旁的小太监开口问道:
“殿下瞧上了方才那个羸弱书生?”
驰€€手指摩挲着茶杯,眼底是探究好奇的神色:“看上倒也不至于,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那细胳膊细腿看上去真嫩啊……”
小太监应声复合道:“是啊是啊,简直比大靖女人还要漂亮一些,不过大周也全部都是这些货色,在战场上屡战屡败于我们大靖的勇士。”
驰€€却仿佛心不在焉一般,缓声说道:“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就是不知道哭起来好不好看?”
小太监看自家的太子,仿佛又有犯病的前兆,立刻闭上了嘴巴。
€€€€€€€€
周芜总觉得自己被驰€€寻了开心,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清水将驰€€刚才触摸到他皮肤的地方,仔仔细细洗了一遍,那串白玉珠也被他嫌弃晦气,放在府上,束之高阁,不愿再去戴。
不过他和驰€€再见面是避不开的,周芜回到府上才想起来,因为驰€€那一行人到了大周,天子自然是要设宴招待他们的,在那时诸位大臣也是要去赴宴的。
果然,这场招待宴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的,请帖不日便送到了周芜府上,周芜其实一向存在感低,身上虽然有个安国侯的头衔,但是并无实职,他的大本营也在青州而不是邺都。
周芜自觉得,这场宴会其实他去不去也无所谓,便推辞这告病未去,他撒谎也格外的老实,还特意在床上躺了一两天。
周芜在府上呆得乏味,他的“病”好了之后便去了国子监读书。他虽然年幼时父母双亡,但是有叔伯照顾着,是不肯耽误他读书学习的。
他虽然身上已有了爵位,又不用考科举挣功名,但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就算不考科举,也是要读一些书的,否则与山野间的孩童有什么区别。
他小时候便被塞到了国子监里读书,这次回邺都,他才十六岁,仍是要继续在国子监读书的。
周芜带着小厮大摇大摆的去了国子监,先是去拜见了国子监祭酒林大人,说明了一下自身情况,表示仍旧想要回到国子监读书。
周芜现在的身份是安国侯,国子监祭酒林大人还要向他行礼,至于读书这事,自然没有异疑,特意让祭酒林大人将他与蒋云分在了一个教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