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母亲略高的声调透出几许兴奋。
“韦涛,好久不见。”声音如初,一贯的骄傲。
韦涛起身,微欠身,“的确好久,艳子。”其实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不过一两月,但父母不知道,他也陪她假装。他仍是像以前那般叫她,有些习惯久了很难改,也不想表现得太客套,毕竟分手依然是朋友。
孔艳听到熟悉的叫声,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直直望着他。韦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赶紧安排孔艳坐到韦涛身边。看来,她的安排有戏。
韦涛静静看着母亲对孔艳表现出的殷勤,面色如常,只是与父兄边喝边聊。母亲特别强调这次公司的困难多亏孔艳帮忙,若不是她拜托她父亲打通一些关系,这事估计到现在也难办下来。而且孔艳还查出这是竞争对手故意而为,如果他们再晚点,竞争对手就有可能将整个项目夺过去。母亲一边激动地斥责竞争对手的无耻,一边紧握着孔艳的手,连称幸亏有她,真是感谢。
孔艳被韦母这么一说,也露出几丝小女人的羞怯,“阿姨,你别这么客气,我们这么熟,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孔艳说话时,眼神诚恳地望着韦母,可韦母却瞟向韦涛,“韦涛,你怎么都不说话,艳子这次可不容易,你知道她爸多忙。”韦涛会意地起身举杯敬向孔艳,“艳子,非常感谢。”孔艳也端起杯起身,凝望着他的眼,眼神万分柔情,“别客气。”韦涛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一翻,示意干杯。孔艳也一口饮尽,眼神落在他眼中,千言万语尽其中。韦涛眼神清澈,抬示示意她坐,自己跟着坐下。
酒桌上,韦母兴许是太高兴,也喝了几杯白酒。兴奋处,不断提起韦涛与孔艳过去恋爱时在家里的情形,孔艳听到有趣时咯咯轻笑,韦涛也露出笑似在回忆。刘正罡看气氛融洽,不断陪着父母慢酌。说到最后,韦母握着孔艳的手不断感慨,年轻人容易糊涂,明明好好的一对,闹什么分手呢?不然……她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孔艳听到这,慢慢垂下头,表情很是落寞,也许还有几分悔恨。韦涛则只是静静地喝着酒,双眼只盯着酒杯。
晚饭后,韦母喝多了,韦父将她扶进房。她走到房门边,还扭头特意交待韦涛好好陪陪孔艳。韦涛应承,领着孔艳进自己房间。
孔艳望着熟悉的房间,几乎没什么变化,脸上洋溢回忆的甜蜜,“还是老样子。”
韦涛示意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现在不常住,也没太注意。”
孔艳听出几分疏远,脸上的笑略微尴尬,“听说你本打算这个月结婚的。”韦涛听她的话,抬眼望向她,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是的。”
“怎么又推迟了?”她虽然已经很小心在控制,但他还是很轻易听出以前那股命令的口气,永远都要做主导。她提问,别人就得回答。他在心底轻笑,现在为什么如此敏感,难道是离得远,看得清了?当初他可是习惯了很久。
“因为某些原因。”韦涛回答不咸不淡。
“什么原因?”孔小姐想知道的,会一直问下去,所以她常听不出别人隐含的回避。当然,有一种情况她不会追问,如果她对你压根没兴趣。
韦涛抬起眼,嘴角稍扬,缓缓道,“这是我们的私事。”语气平缓,非常客气的拒绝。
他看到孔艳的脸色刹那黑青,也许她没想过他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也进一步划清两人的关系。她与他现在只是相熟的朋友,恋人早已是过去式,母亲的安排再刻意又如何?
孔艳脸上变幻万千,终于没有恼羞成怒。韦涛看着她的怒气慢慢消失,心中不免佩服,以前的她从不收敛,原来人还是会改变的。孔艳挤出一丝笑说,“韦涛,我听阿姨说,她不适合你。”
韦涛笑着往椅背上一靠,整个身体显得挺拔修长,肩膀更是宽实,“我妈可能误会了,她很好。”
孔艳直直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出她想要的犹豫与伪装,可是没有,他笑得很自然也很轻悠,眼神更是柔得难以让人相信。沉稳健朗的韦涛,何时有如此温柔的一瞬?难道是想到那女人?孔艳隐隐咬着牙,心中百转千回后,扬起得意的笑,“她为了邪门歪道就要推迟婚事,怎么能说阿姨误会呢?”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今天来,她该让他明白她的来意。
韦涛眼半眯,眼神瞬间无比凛冽,只一瞬又恢复温和,笑容不变,“艳子,这不需要你操心,到时我会亲自送上喜帖,记得赏脸。”
孔艳冷笑一哼,“她有什么好?你居然也开始信这东西?”他在大学时不是最鄙视那些玩笔仙、碟仙的同学吗?说什么八卦、星座都是骗人的东西,有次她要给他算,还被他冷冷拒绝。怎么现在就如此大转变?
韦涛看到大小姐快忍不住了,心中轻笑,淡然道,“她的好……很难说。”他是想说她的好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他觉得好。
孔艳瞪着他脸上的淡定,终于爆发,怒嗔,“我哪点不如她,你愿意为他改变,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改变?”当初,她让他退让,他坚持不让,而她也不肯退一
步。僵持久了,只剩下埋怨。凭什么他现在就肯为那女人改变,而且还是这种无聊的事,她不服!
韦涛望着孔艳脸上布满的愠气,再美丽的女人如果不懂宽容退让,就像带刺的玫瑰容易让人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