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从不知道人可以在如此不适,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姿势中攀上高潮。
周叙白的深入不间歇,瞿朗明明抗拒,却在强雷的心理快感与生理快感的双重挤压下,迎来了爆发。
身体的痉挛在琴键上奏出颤音,不规律的收缩也使周叙白低哼了一声,他用力顶开瞿朗蜷紧的身体,在最深入的位置停下,轻轻触碰瞿朗。长久的失神之后,涣散的目光聚焦,瞿朗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周叙白在亲吻他的手腕。
陌生的体验。
好像比以前连打一天的比赛还要累。
瞿朗胸口起伏,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思绪漫无目的地乱转。
周叙白大概在等他的反应过去,没了那股快要将人吞没的酥麻对冲,后背的痛感逐渐鲜明。“周……”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只好缓了缓,边看着周叙白亲他的伤疤,边商量道:“我说真的,换个地方吧。”
握着手腕的力道变大,周叙白放开他的手,答都没答,便往后撤开一小截然后大力楔入。
瞿朗猝不及防,不小心叫了出来,连忙推住周叙白的手臂,“别,先等等,这里——”瞿朗喘了口气,“这里真的不舒服,后背很疼,我错了,别在这里了好吗,哥。”
周叙白顿住,随后压近,在瞿朗蓦然拉长的吸气声中看他的背,瞿朗的后腰往上的部分果然被硌出了深深的红痕,有几处还破了皮。
周叙白默了默,托住瞿朗的背,将他抱起来,压到了旁边的墙上。
在激烈的动作中反复被压下的琴键终于回弹,乳白的体液顺着琴键的边缘滑入缝隙中,在安静的夜里发出弱不可闻着落声。
瞿朗的后背蓦地贴上墙面,冷得打了个颤,就听周叙白问:“瞿朗,你跟别人也这样吗?”
别人?哪样?
瞿朗不明白周叙白在说什么。
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怔忪地看着周叙白,真的思考起来——之前他压根没想过,以后呢?以后他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也能纵容别人到这个地步?
沉默太久,周叙白挺动一下逼他回答,瞿朗被迫回神,恨恨按住周叙白的肩膀,“哦”了一声,反问:“怎么了,你跟别人不这样吗?”
“……”
瞿朗话语中默认的意思让周叙白手背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按着瞿朗无声地贯入到了极致,在瞿朗抑制不住的声音中退开再不留余地地狠狠顶进去,不甘的情欲与无法言说的痛恨互相纠缠着,随着要将瞿朗撞散的力道全部倾注在瞿朗身上,仿佛要将他钉穿触碰他藏在深处的灵魂。
瞿朗确认,周叙白是真的想弄死他,身体相碰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水渍声、喘息声连成了一片,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周叙白的动作下被动地敞开身体。
最后时刻,周叙白用力压住瞿朗,偏头咬在了瞿朗的脖子上。最深处被烙上了属于周叙白的温度,无法排解的欢愉与痛苦在那刹那同时累积到了颅顶,瞿朗头皮发麻,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一般,再度释放了出来。
周叙白松开了不住战栗的瞿朗,抱住他,把头压在他的肩颈间平复呼吸,许久之后,说道:“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这次的失神持续的时间更长,瞿朗隐约听见周叙白说了什么,却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