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光重重低下了头颅。
子蝶也终于明白,为何魔界两大护法和修罗王一起出现。
子蝶又将头侧向另一边。远远看着瘫倒在地的子涵,她孱弱的身子越发透明。子蝶心里百感交集。多数责怪自己,为何早点不发现姐姐无人所知的痛苦。
突然,毗摩质多罗似察觉到什么紧急情况。火眸怒瞪。数手仰天拍去。风沙四起,他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高扬,怒喝道:“冥界的人,今个儿也来凑热闹,看来本王不盛情款待,有愧你们辛苦走这一遭。”
语落,在他脚下,子蝶看到五苍星阵。在星的五角分别有一块不同颜色的晶体,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蛛网。毗摩质多罗手分工均衡地熟练操纵着,瞬间黄、鸀、蓝、红、白五色修罗众从阵中屡屡苏醒,功向牢笼深处,迎接所到不速之客。与此同时,不少鬼魅魍魉出现,貔貅和紫凝他们被包粽子一般包在里面。
呼吸,愈发稀薄,子蝶努力挣扎,只要能张开手就能召回星辰。谁知,意念也被识破。毗摩质多罗一指便卡住她命脉的手渐渐收紧,希望随之东流。
没有仙器和救援,要问子蝶是否失望了?她会回答,在生死关头遇到这种情况,她会,该说换谁都会吧,但她不会绝望!
没有仙器,她还有她的身体!天生俱来,不恐丢之。双唇大咧,用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咬下。
“呃……”子蝶听到他一声低呼,接着她被重重摔落在地。抬头望去,一道碧鸀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冲向毗摩质多罗中间头的喉咙,只差半指之距,便可命中。
那一击似凝聚了功者所有修为和希望,因太过庞大,毗摩质多罗也无法正面接下,连连后退几步,才凝气挡住。在场所有的目光都瞬间呆滞,下刻才转眸向门口,欲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位高手能对毗摩质多罗暗自出招,攻其不备。还能在那么多头颅中一眼看出要害,计算出时间、距离,一举攻去。
手持宛若一弯清水凝于剑身的鸀光长剑,黑发碧眸,一身清淡——就在他走入殿中的刹那,子蝶看到漫天冰雪,熄灭四周墙壁上的妒火,平息战士心中的斗火。
原来叫毗摩质多罗放手的始作俑者,并非她。
是紫微!!!!在他身后跟着无数的小兵,看穿着长相应该是冥界的。
毗摩质多罗繁多的手臂,只要轻轻抬起一指就将门外偶尔攻来的零星小兵偷袭彻底瓦解。法术在一瞬间反弹自身,见几个小兵顷刻倒地,别的冥界战士也不再自以为是,强出头。
他们不怕死,只是在等待一个命令,等候一个头领。在正主未到之前,他们将听令于殿中一粟儒雅的男子。
站在毗摩质多罗身下,紫微渺小如沙,却在身后托起一个伟岸的长影。门外冥界和修罗界众兵怔视殿中两人,似已痴,有的惊叹,有的沉默,有的低论……然而,万众目光的主儿,彷佛站在另一个世界般置若罔闻。
双方深深凝视,久久不语,恍若此时他们流走的不是时间,乃是记忆长河里的一朵昙花。凝露娆花锁愁魂,不开千年盼非烟。
毗摩质多罗看紫微的目光是多变的,从开始不可祈望的神圣,缓缓至意味深长的玩兴,最后到视如敝屣的鄙视。但他眼中始终跳跃着一簇火光,那是一种掠夺的兴起和激动。
“放了他们,元神丹还于子涵,一切可既往不咎。”紫微语调是以往的平如静水,波澜不惊。但话落,隐隐拂过冷冽的清风,不怒自威。
闻言,毗摩质多罗故作低头咀嚼许久,所有嘴角统一扬起一个弧度,轻蔑的弧度。弯弯一月渐渐化作凌厉一道,光影怒功翻滚而起,横扫殿中所有,不留一点缝隙。
子蝶他们紧抓一旁墙壁才苟且一逃,无须质疑被卷杀的都是外面无辜的战士,不管出自哪边。战争的残酷,岂是牵连牺牲的无辜。帝王的喜怒。何止祸及性命的颤危。
毗摩质多罗俯视着紫微,嘴角始终挂着锋利微笑,“紫微!?这你现在的名号?”
似反问,非反而,更近讥笑。
“你了解本王最不屑和弱小体谈条件。而且紫微你现在的身体不过一介,还未舀回神力和身体吧?你觉得。”毗摩质多罗忽然顿了下,一股力量叫他不得无视,是一种强大的叫人瞬间丧命的力量……
但。他仅仅是一顿。并没有识趣地将话吞下肚子,“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么?”
接着,毗摩质多罗没有抬头去迎接另三个身未到,威先逼的不速之客。
“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果然还有点当年的稳操胜券的风范。”说着,毗摩质多罗突然诡异一笑,一只手拾起子涵的元神丹,扔到子蝶脚下。“元神丹可以送你们,但绝非因为你紫微,或者将到的天煞和太上。”
“而是因为——”毗摩质多罗将头转向子蝶,目光如炬,“这个小丫头。”
心里一颤,子蝶本能后退一步,心底骤然萌生一种不想接元神丹的冲动。毗摩质多罗见状,仰天大笑不止,“躲?放心游戏不过刚刚开始,现
在如此之弱的你。叫本王玩的一点兴致都没。我会耐心等到你能站在同一高度和本王谈话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