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变化,江故的反应比预想中的平静,甚至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消失,离开了这里,他也不过是回到未来的司珩身边,但是十八岁的司珩要怎么办呢,是否会记得他,又或者将他遗忘。
察觉到某人的不专心,司珩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这也能分心?”
江故双手环着司珩的脖子,还一边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笑着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重要的日子吗?”
司珩:“一七年四月二十一号,怎么了?”
江故:“千万要记得,这一天你一定要叔叔阿姨待在家里,必须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还有......”
莫名的心慌席卷而来,司珩搂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眸色也沉了几分:“什么?”
江故波弄着他眉间的碎发:“还有我说的一辈子是认真的,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如果哪天我不见了,别害怕,也不用去找我,到了时间,我就回来了。”
司珩的神色彻底不安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哪天你不见了?是不是你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江故,你别想自己一个人扛,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如果你妈妈不让你留下来,我陪你出国,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能在一起的。”
江故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着凑上前亲了一口:“跟旁人没关系,司珩,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
司珩将人抱得紧紧的,生怕力道松一点,怀里的人就消失了,他满心惊惶不安,这段时间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似乎真的发生了,可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了江故也不说。
江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们在最高空接了吻,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然而司珩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理解不了,有什么事是无法解决的,江故家长不同意,但他的家长是支持的,就算他们自己解决不了,那就交给父母去解决,天塌了也不是没有人顶着。
显然江故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这问题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不可控无解的,还不如抓紧时间做一些想做却受身体限制做不了的事。
江故看了眼时间问道:“我们今晚可以不回家吗?”
司珩:“可以,明天已经请好假了,今天可以随你玩,还想玩什么?”
江故只是看着他笑。
等从摩天轮上下来,江故拉着司珩离开了游乐园,盘算了一下卡里的钱,然后拉着司珩去开了个房。
江故开的是豪华主题房,巨大的紧挨着落地窗的浴池,两米的水床,还有一堆不可言说的各种玩具。
连初吻都才失去没多久的司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惊人世面,面上一派镇定的司珩,实际上手脚都要不知道往哪放。
江故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满眼新奇地到处摸摸看看,然后整个人扑到了水床上,啪啪啪翻涌的水声,在整个灯光微红,布满了玫瑰的房间里,越发令人口干舌燥。
江故侧躺在床上拍了拍:“司珩快来试试,这个床好好玩啊哈哈哈哈哈。”
司珩轻咳了一声:“这种床太软了,睡着会不着力,你在这儿睡一晚,明天肯定会腰酸背疼的。”
江故哼哼着在床上翻滚了一圈,都来了这里,谁还会睡觉啊,但看着毫无经验耳朵已经红到滴血的司珩,江故嘿嘿笑着爬了起来:“洗澡吧,好大的浴池啊,我们可以一起泡。”
司珩觉得不可以这样,他觉得至少也要等他们上了大学,但是当他被江故推进满是泡沫的浴池,当温热的水倾覆在了他的身上,当未出口的话被尽数堵住。
落地窗外不知何时飘落起大雪,鹅毛一般夹杂着冬日的寒风,点缀在万家灯火之中。
道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唯有长龙一般的路灯立在两侧,照亮归家人的道路。
浴池旁的地上一片湿滑,几片火红的玫瑰花瓣落在水中,倒映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